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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定要寻个由头，将他罢黜——这般没眼力见的人，怎配留在御史台？
“林御史所言不无道理。若此事确是赵王所为，确属失当，有违大局。但太子你也动手打了人，无论如何，他总是你皇兄，如今伤痕犹在。不如就让他向你赔个不是，此事就此作罢。”嘉宁帝试图将大事化小。
左侧肃立的秦王嘴角几乎撇到耳后根——瞧瞧，这心偏得都没边了！
“父皇的意思是，皇兄欲取我性命，只需挨顿打，便可一笔勾销？”齐天珩唇边浮起一抹讥诮。
这就是大齐的皇帝，竟能说出这等话来！
“那你待如何？”嘉宁帝恼羞成怒。
若真废了老五，还有谁能与太子抗衡？老四庸碌无为，他从未对其寄予过厚望。
老五绝不能废！
“他可是你的亲兄弟！朕还没死，你就要手足相残吗？”嘉宁帝再拍龙案，眉宇间怒气翻涌，既恨老五不争气，又恼老七不识趣。
“父皇，若他非我亲兄长，昨日我便不会让他活着走出东宫。既然父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儿臣便直言了——赵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儿臣恳请父皇削去其亲王爵位，贬为郡王，即日离京去往封地，无召不得回京。”齐天珩道出早已备好的方案。
他难道不想赵王死？自然是想的。但眼下不能——至少明面上不行。
他不能留下一个弑兄的恶名。
更何况，尽管他将缘由推至赵王觊觎吐蕃公主身上，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真正不容赵王的原因何在。眼下并非取其性命的时机，父皇也绝不会允准。
那就先将其他打落尘埃，令其短时间内再无翻身之力。
兵部尚书赵迁听闻太子之言，暗自犹豫是否该站出来为赵王说句话。
他悄悄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秦王，只见女婿背影都透着一股掩不住的喜气。
罢了，赵王既已失势，不如静观其变。本想坐收渔利，谁知他如此不堪一击，仅一回合便遭太子釜底抽薪。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最知儿臣为人……”赵王痛哭流涕。
他万万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太子一日未当，反要被贬为郡王。
他不想去封地！他要留在京城，他要当太子！
“父皇，儿臣真是冤枉的……您知道儿臣……”赵王还想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嘉宁帝见他似要攀咬，又气又恨。
“老五，你既喊冤，可愿与那两名刺客当堂对质？”他一双老眼阴鸷地盯着这个曾寄予厚望的儿子。
“儿臣……儿臣……”齐天扈抬头撞上那双淬着寒意的眼睛，霎时如遭雷击，余下的话卡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怎敢对质？那两名刺客本是他奉父皇之令所寻。若当堂对质，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漏了口风，他的下场只怕比贬黜封地更惨。
“怎么？不敢了？”齐天珩冷笑一声，字字铿锵，“父皇您看，五皇兄连对质的勇气都没有，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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