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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郡主府书房,晨光斜斜地切过紫檀木书桌,白若雪正趴在桌上翻找账本,指尖突然触到个软软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本蓝布封面的小本子,封面上用红绳绣着个歪歪扭扭的"雪"字——是小雪球的日记本。
"娘亲说偷看日记是小狗。"她嘴里念叨着,手却诚实地翻开了第一页。
墨迹未干的字迹歪歪扭扭,还夹杂着拼音和图画:"三月初五,爹吃了辣椒糖葫芦,辣得直跳脚,眼泪掉在我的虎头靴上,像小狗尿尿。"旁边画着个流泪的简笔画男人,旁边标着"笨蛋爹"。
白若雪"噗嗤"笑出声,红绸裙角扫过桌下的铜炉,火星子溅起来又灭了。她接着往后翻:"三月初七,爹穿错我的粉色裙子,被大钱叔叔看见,脸红得像糖葫芦。"下面画着个穿粉裙的将军,铠甲歪在一边,滑稽得要命。
"郡主!"红缨举着摞宣纸跑进来,飞镖在指尖转得像小陀螺,"印刷厂的人来了,问您新话本写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白若雪拽住手腕,前郡主指着日记本,眼睛亮得像装了两颗糖球:"不写新的了!就这个——《我的笨蛋战神爹》,保证卖爆!"
辰时的账房,白若雪正趴在算盘上,给小雪球的日记"润色"。老忠抱着砚台站在旁边,看着她把"爹摔了一跤"改成"战神落马记:论猪油神油的防滑效果",手抖得像筛糠。
"郡主,您这......"老忠的算盘珠掉了两颗,"将军要是知道您把他的糗事写成话本,怕是要把您的糖球炉子砸了。"
"砸了正好换新的。"白若雪往砚台里倒了点金粉,笔尖在"爹偷吃糖球"旁边画了个元宝,"你看啊,这一段——'爹藏在盔甲里的糖球化了,黏得甲片都打不开',加点细节就能当章回名:《金甲藏糖记》,多吸引人。"
小雪球穿着虎头袄,踮脚趴在桌沿上,看着娘亲把自己的画涂成彩色:"娘亲,要把爹的胡子画长点,像圣诞老人!"
"好主意!"白若雪立刻添了几笔,把南宫翎的简笔画改成络腮胡,"再写句评语:'笨蛋爹的胡子里能藏三颗糖球'。"
红缨抱着刚刻好的雕版进来,上面印着书名和插画:"郡主,印刷厂说这版能印五千本,要不要加印?"
"加!加印一万本!"白若雪往嘴里塞了颗糖葫芦籽,"告诉他们,每本定价二十文,买两本送小雪球亲笔签名——就签那个哭鼻子的爹。"
巳时的"脑洞百货",新上架的《我的笨蛋战神爹》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穿长衫的秀才举着书,念得摇头晃脑:
"且说那定北侯南宫翎,素以冷面着称,却在清明那日栽了个大跟头——只因小郡主递来串辣椒糖葫芦......"
周围的百姓笑得直拍大腿。卖菜的张婶抢过书,指着插画喊:"哎哟!这穿粉裙子的不是将军吗?上次在菜市场看见他拎菜,脸还红着呢!"
"还有这段!"老李举着书凑过来,"说将军把兵符当陀螺,被小郡主罚抄《军纪》十遍——怪不得前几天看见他府里的灯亮到半夜!"
白若雪坐在柜台后,数钱数得指尖发红。老忠抱着算盘站在旁边,算珠打得比爆竹还响:"郡主,这才半个时辰,五千本就卖光了!印刷厂的人说,后面排着队要加印呢!"
"告诉他们,"白若雪往账本上盖了个红印,"加印的版本加个番外——《笨蛋爹的私房钱藏在哪》,保证再卖一万本。"
正说着,南宫翎穿着常服从军营回来,刚到门口就被百姓围住,个个举着书喊:"将军!您的糖球藏在盔甲第几层啊?"
"将军,穿粉裙子是什么感觉?给我们讲讲呗!"
战神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拨开人群往里冲——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回来就是个错误。
午时的书房,南宫翎举着《我的笨蛋战神爹》,指节捏得发白。书页上的插画触目惊心:他吃辣椒糖葫芦的哭脸被涂成了红色,穿粉裙子的背影旁还画了只摇尾巴的小狗。
"白若雪!"他的声音像淬了冰,震得窗棂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你这是公报私仇!"
白若雪正趴在桌上,给新番外画插画,闻言头也没抬:"什么公报私仇?这叫纪实文学。你看,小雪球的日记都记着呢,有据可查。"
她把日记本往他面前一推,上面赫然写着:"爹昨天又偷吃我的糖球,被娘亲罚跪算盘——噼里啪啦响,像过年放鞭炮。"
南宫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确实跪过算盘,还不是因为这娘俩合伙骗他的私房钱?
"还有这个!"他指着书里的《金甲藏糖记》,"谁说我把糖球藏盔甲里了?"
"我看见了!"小雪球从柜子后钻出来,举着颗融化的糖球,"昨天在你盔甲缝里找到的,黏糊糊的像蜂蜜!"
南宫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