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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剑锋穿透空气的尖啸声中，灰衣女子却像一片落叶般，随着剑气带起的气流轻轻飘开。那闪避的时机、角度，简直像是……早已预判了她的每一招！
凤绯攻势越发凌厉，火焰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可那灰衣女子始终游走在她的攻击边缘，每一次都差之毫厘，却始终无法真正击中。
“该死！”凤绯咬牙，心中惊疑不定。
她明明比对方高出两个小境界，可偏偏就是打不中！这女子仿佛能看透她的每一步动作，甚至在她出招前就已经预判了方向。
凤绯稳住身形，红发在烈焰中飘舞，眼中闪过一丝慎重。她决定改变策略——既然强攻无效，那就以守为攻。
“哼，你的境界终究不如我。”凤绯冷笑，周身火焰收敛，化作一层赤色光罩护住全身，“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灰衣女子依旧沉默，只是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更深了。
凤绯心中微恼，但强自按捺。她采取最稳妥的防御姿态，准备以逸待劳。毕竟对方只是蜕凡境初期，灵力储备远不如她，只要拖下去，胜券在握。
灰衣女子突然动了。
没有华丽的朱雀真火，没有精妙的招式变化，她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抬手。
一记再普通不过的直拳，毫无花哨地轰向凤绯面门。
凤绯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这一拳来得太快太突然，却又太普通，普通到她根本没想到需要防备。
“砰！”
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凤绯脸上。
她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额间裂开一道细缝，渗出一丝鲜血。
“这......”凤绯撑起身子，满脸错愕，“我怎么会......”
灰衣女子缓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终于开口：“你太自大了。”
凤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她确实大意了，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再来！”凤绯猛地站起，眼中燃起怒火，“刚才是我疏忽了！”
凤绯擦去嘴角血迹，周身朱雀真火重新燃起，这次却不再张扬，而是化作细密的火网环绕全身。她双目紧锁灰衣女子，每一个动作都谨慎至极。
“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凤绯声音冰冷，指尖凝聚出一道赤色光刃。
灰衣女子依旧沉默，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凤绯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她不再追求华丽的招式，而是将全部灵力凝聚在右掌，化作一道赤红流光直取对手心口。
“砰！”
灰衣女子不闪不避，同样一掌迎上。两掌相击，凤绯却感觉自己的灵力如泥牛入海，竟被对方完全化解。更可怕的是，一股熟悉的灼热感从掌心传来——那分明是她自己的朱雀真火！
“怎么会......”凤绯急忙后撤，却见灰衣女子如影随形，招式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一招一式，赫然都是凤绯最擅长的战技，却比她施展得更加纯熟，更加完美。
每一招都后发先至，每一式都精准地打在凤绯招式最薄弱处。凤绯越战越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个对手，比她更了解朱雀族的功法！
“不......不可能......”凤绯节节败退，周身火焰开始紊乱，“你到底是谁？！”
灰衣女子第一次露出微笑，那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我就是你。”
话音未落，她身形突然化作一道赤色流光，以凤绯最得意的“朱雀贯日”之姿直冲而来。凤绯仓促格挡，却被这一击直接贯穿防御——
“噗！”
灰衣女子的手掌轻轻按在凤绯心口。
没有剧痛，没有伤痕，只有一股灼热的力量涌入体内。凤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女子渐渐化作光点消散。
“记住，你最大的敌人......”女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永远是你自己。”
凤绯跪倒在地，周身火焰尽数熄灭。她终于明白——这一关要战胜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对手，而是她内心深处的傲慢与局限。
“你现在还坚信自己没错吗？”最初的那个声音又传来。
凤绯跪在虚无之中，红发垂落遮住了她苍白的脸颊。她缓缓抬起头，眼中燃烧的傲气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错了...”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错在太过骄傲，错在目空一切。”
她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总以为凭借朱雀血脉就能所向无敌，却忘了修行之路永无止境。我轻视对手，固步自封，这才是最大的过错。”
虚无中回荡着她的忏悔，每一字都像利刃刺向自己的道心。但奇怪的是，随着这些话语出口，她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错在...”她深吸一口气，“从未真正看清过自己。”
那个声音沉默片刻，终于再次响起：“你过关了。”
刹那间，凤绯感觉身体一轻，周围的虚无开始扭曲旋转。熟悉的吸力再次传来，她的身影被卷入一个全新的漩涡之中。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灰衣女子消散的光点重新凝聚，化作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虚影，朝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当凤绯再次站起时，她的眼神已然不同。这场惨败，终将成为她修行路上最重要的转折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