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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师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王一刀好奇地盯着算盘看，忍不住伸手想摸，被姬烨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么多药材......”镖师头也不抬，“得一百两定金。”他抬起眼皮，目光锐利，“现银。”
姬烨装作惊讶：“这么贵？”他搓着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路上可安全？听说最近有两个江洋大盗在逃......”
镖师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小哥消息倒是灵通。”他拍了拍腰间的大刀，刀鞘上的铜钉已经磨得发亮，“这乱世年头，哪有什么绝对安全？都安全还要我们镖局做什么？”他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我们震远镖局走了三十年镖，还没丢过货呢！”
姬烨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假装犹豫，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这......生意太大，得回家禀告父亲定夺。”
“行吧。”镖师收起账簿，动作慢条斯理，“想好了再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两人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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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内，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放下帘子。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伤疤像条蜈蚣，随着面部肌肉的抽动而扭曲。他将手中的通缉令摊在桌上，画像上的两个年轻人，赫然就是方才的“兄弟俩”。
“就是他们，脸上涂点灰，就以为是易容了？”他笑着对手下低声吩咐，“去通知千户大人。”
手下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闻言迟疑道：“要不要先盯住他们？万一跑了......”
“蠢货！”疤脸汉子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能让司寇大人亲自下令追捕的，会是普通逃犯吗？”
手下捂着脑袋，委屈地说：“那......那现在怎么办？”
疤脸汉子眯起眼睛，脸上的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派人远远跟着，别打草惊蛇。”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发出刺耳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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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烨和王一刀走出大门时，街道上行人寥寥，几个小贩正收拾着摊位准备回家。
“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王一刀得意地拍着胸脯，“那镖师肯定没起疑！”
姬烨眉头微蹙，回想着镖师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人的目光太过锐利，像是能穿透他们粗布衣裳下的秘密。但街道上一切如常，没有可疑的盯梢者。
“也许是我多心了。”姬烨摇摇头，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先找地方吃饭吧。”
王一刀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醉仙楼’！这名字听着就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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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王一刀已经点了六个硬菜。小二刚端上红烧肉，他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塞进嘴里。
“唔......肉质太柴......”他含糊不清地评价，“火候倒是够，就是酱料配比不对，八角放多了......”
姬烨小口啜饮着粗茶，目光扫过大厅。正值饭点，酒楼却只坐了六成客人。靠楼梯口那桌坐着三个商旅打扮的汉子，正低声交谈；角落里有个独饮的老者，面前摆着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
“你慢点吃。”姬烨看着王一刀狼吞虎咽的样子，“不是说没你做的好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