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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此时却气定神闲地走到齐雷刚才犹豫着坐下的沙发对面，自己先从容落座。她双腿交叠，抬起下巴，那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齐雷，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来认你这个‘大伯’的。渣男，不配。”
她用指尖点了点对面空着的沙发：“要么，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小三老婆和你这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给我滚出苏家！”
齐雷刚被那句“渣男不配”刺得气血翻涌，又听到这最后通牒，屁股刚沾到沙发垫子就像被火燎了似的“噌”地弹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放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瑶清冷的眸子直直射向齐雷，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为什么不能？房产证上白纸黑字写的是苏家，是我苏瑶的名字！这座宅院从祖辈起就姓‘苏’，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它该不该姓‘齐’？”
“胡说八道！” 柳如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高到刺耳，“你放屁！我们在这生活了整整十五年！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刻着我的记忆！这是我们的根，我们的家！要走也是你这个半路回来的扫把星滚出去！” 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谁敢让我家瑶瑶滚？！”
伴随着一声怒吼，厨房门再次被大力撞开。苏言旭犹如战神降临，这次他手里的不再是菜刀，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但那份煞气只增不减！他杀气腾腾地环视一周，目光锁定柳如烟，“谁在狗叫？”
看到苏言旭手里的“新装备”，苏瑶底气更足，气场全开，对着齐雷父女掷地有声：“听见了吗？苏家的守护神来了！看清楚，你们三个鸠占鹊巢的‘外人’，从骨子里就不配踏足苏家大门！”
“外人？”齐雷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痛，脸色铁青，“瑶瑶！我是你大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怎么就成了外人？”
柳如烟死死揪着齐雷的胳膊，带着哭腔尖叫，试图用时间证明归属：“苏瑶！别在这儿装主人！你才回来几天？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月！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十五年！这里每一寸都是我们的家！”
苏言旭咧着嘴，一步步逼近柳如烟，那锋利的水果刀在他指尖灵活地翻转，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哟，住了十五年就当主人了？”他嗤笑一声，语气吊儿郎当却寒意森森，“老子还在地球上混了二十多年呢，你能把地球划到我名下去吗？再特么对瑶瑶嚎一句试试？再嚎一句，小爷我今天就豁出去，免费给你这张破嘴做个‘扩口手术’，保证以后吃饭都不用张嘴，灌就能行！” 他作势就要上前。
那冰凉的刀尖在灯光下闪得柳如烟腿软，她“啊”地尖叫一声，死命地往齐雷身后缩，恨不得把自己塞进他身体里。
齐雷硬着头皮将女儿护得严严实实，额角青筋跳动。他强压着火气和惧意，视线紧锁着苏言旭手里的水果刀，声音放低试图缓和气氛：“言旭…苏小爷，先把刀放下…好不好？我们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解决不了问题……” 他试图用“一家人”来绑架对方。
苏言旭冲着柳如烟的方向狠狠“哼”了一声，像头护崽的雄狮，撂下狠话：“都给我睁大眼看清楚，这是我亲侄女！再敢对她大呼小叫，老子回来就把这菜刀磨得吹毛断发！” 他警告地瞪了齐家父女一眼，这才转身杀气腾腾地回了厨房——不过是为了给瑶瑶准备吃的。
客厅重回对峙状态。
苏瑶抬手，指尖轻点沙发扶手，眼神如同法官下达命令，不容置疑：“齐雷，坐下。”
齐雷心神一乱，下意识遵从。刚坐下，他便恍惚觉得，对面那个刚从乡下寻回不久的怯懦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气场凛冽、眼神锐利的年轻女人。那眉眼神韵，与记忆中逝去的苏颜重叠，却又多了一份苏颜生前都未有的、带着锋芒的压迫感。是什么时候，这个侄女蜕变得如此彻底？
苏瑶没有给他过多回味的时间，单刀直入，声音清晰得像在法庭宣读法条：
“这栋苏宅的产权证，上面白纸黑字，业主姓名是谁？”
齐雷喉头滚动，艰难吐出两个字：“……苏瑶
苏瑶眯起眼，指尖重重敲在红木桌面上：“齐雷，从妈妈咽气那天，从你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开始——”
“苏家祖宅的门，就再不该有你踏足的脚印！”
她突然抓起茶盘里的紫砂壶，滚烫的水汽蒸腾而起。对面少女刚张嘴惊呼，壶嘴已对准他颤抖的膝盖。
“柳如烟，再多说一个字，”苏瑶手腕悬停在水痕蔓延的桌沿，“下次泼的就不是桌子。”
少女惨白着脸缩进沙发，喉结滚动着再不敢出声。齐雷试图去握女儿的手，却被瓷片划开的血痕逼退半步。
“瑶瑶，血缘是斩不断的，”他声音裹着蜂蜜般的黏稠感，“你可以恨我，但如烟是你姐姐，他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够了！"苏瑶冷声打断他，"有你这样的大伯，我宁愿不要！"
她没有理会男人的辩解，径直吩咐："程管家，马上安排人清理他们的物品。"
"苏家不是收容所，更不是垃圾场，让这种人住在家里，连空气都变得肮脏。"苏瑶的眼神如冰般锐利。
程管家立刻召来几名佣人和保安。
"齐先生，柳小姐，是你们自己收拾行李离开，还是我们帮你们搬？"
柳如烟尖声叫道："苏瑶，你疯了！我在这住了十五年，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赶出去！"
苏瑶抬起眼帘，淡然一笑："你说得对，确实不能轻率赶人。"
柳如烟见她语气缓和，以为有了转机，立刻得意地扬起下巴："所以......"
"所以我让程管家核算一下这十五年的房租费用，你们必须付清。"苏瑶平静地宣布。
柳如烟当场怔住，脸色由红转白，仿佛遭受重击。
"不仅如此，"苏瑶继续说道，"齐雷和你们母女这些年来在苏家的所有开销，包括衣食住行，全部要一一核算。"
"这些钱都是苏家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程管家点头："明白了，小姐。"
柳如烟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而齐雷则面色灰败，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