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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终于动了一下，却不是看她。她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盯着笔尖泛起的冷光，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放心，你坟头草三丈高的时候，我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阴间也能当个——穷鬼。”
柳如烟根本没带备用口罩，情急之下，她只能狠狠心，低头用牙齿撕下裙摆一小块布料，胡乱蒙在了口鼻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气味瞬间充斥鼻腔，但她只能强忍着恶心，拖着沉重的胶皮水管，走进了……男洗手间。
刚进去没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一眼看到隔间外面，一个穿着低胸吊带裙、裙摆还明显撕破了一块的窈窕身影正背对着他擦洗手台，男人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蹿了出去。
“卧槽？！！”他站在门口，抬头使劲盯着门牌上的标识，“没走错啊？男厕所？！”
他狐疑地再次推门进去。
这一次，那个身影转过了小半张脸（蒙着半截撕下来的破布），又飞快低下，故意用粗嘎的假声说：“我…保洁。你…自便。”
男人：“……”
他妈的！遇上个女流氓！在男厕所穿成这样搞保洁？！
活见鬼了！
男人浑身不自在，扭头就走，决定去更远的楼层解决，晦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柳如烟几欲崩溃。
不知道是不是消息传开了，她所在的这层男厕所，“客流”量诡异的激增。
那些平时人模狗样的精英们，进进出出，带着探究、鄙夷，以及令人作呕的黏腻目光。
有的低声嗤笑：“嗬，这年头公厕也搞制服服务了？”
有的眼神在她裸露的肩背上放肆流连：“啧啧，这身段，够下贱的，故意来这儿发情的吧？”
还有人掏出手机，飞快地偷偷拍摄：“不知道谁家的野鸡跑出来了，快录下来，给大家伙儿开开眼！这以后还能坐公车吗？怕不是公共汽车了吧哈哈哈！”
污言秽语像长了翅膀的毒虫，嗡嗡嗡地钻入柳如烟的耳朵。
“操！真他妈晦气！扫厕所还他妈穿这样，恶不恶心？”另一个男人甩开隔间门，一边系皮带一边嫌弃地瞪她，仿佛她是会移动的传染病源。
柳如烟死死咬着蒙在脸上的布料，牙龈都要咬出血，屈辱的眼泪混着冷汗流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
苏瑶！都是苏瑶！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她苏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落入这种地狱般的境地！
而被她诅咒的苏瑶，早已把柳如烟这只小虫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她从堆积如山的项目文件里抬起头，窗外已是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习惯性点开手机。
屏幕上，置顶的联系人“陆霆琛”发来了好几条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