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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忽然传来惊雷,识海剧烈震荡。
蓝忘机将他的元神拢入怀中,吻去眼角血泪:“跟我回去。”
现实中的巨尸已膨胀至山峦般巍峨,青蘅君的面容在腐肉间扭曲嘶吼。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真身急退,原先立足的观景亭被尸傀一掌拍成齑粉。
魏无羡在他怀中呛出血沫,染血的指尖却稳稳握住陈情:“蓝湛,给我七根琴弦。”
避尘剑应声出鞘,斩断蓝忘机琴囊冰弦。
魏无羡咬破指尖在琴弦上疾书召阴纹,每一笔都带起幽冥鬼火。
蓝忘机会意,凌空接住他抛来的染血陈情,笛声吹出《洗华》最高章。
七根琴弦随笛音冲天而起,缠绕着怨灵化为北斗阵型。
巨尸咆哮着喷出毒瘴,却在触及琴弦时被蓝忘机注入的灵力点燃。
魏无羡踏着弦索跃至半空,玄衣在烈焰中翻卷如凤翎:“二哥哥,借点东风!”
蓝忘机剑指划破掌心,血珠随剑气化作冰雨。
魏无羡在雨中旋身,陈情笛引动万千惊雷劈向巨尸天灵。
腐肉焦臭弥漫时,蓝忘机忽然从后方环住他的腰身,避尘剑柄抵着他掌心共执,剑气如龙穿透尸傀心脏。
“当年屠戮玄武洞…”魏无羡后仰靠在他肩头轻笑,任由蓝忘机握着他的手搅动剑锋,“也是这样背贴着背。”
尸傀轰然倒塌的刹那,蓝忘机将他转过来按在尚温的尸身上。
远处传来蓝启仁的怒喝,他却俯身舔去魏无羡唇边血渍:“这次我在你身前。”
血珠坠入冷泉泛起涟漪。
魏无羡在剧痛中睁开眼,发现蓝忘机正以口渡药。
苦涩药汁混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那人染血的抹额垂落在他颈侧,随剧烈喘息扫过锁骨。
"你总是..."魏无羡抬手抚上蓝忘机心口疤痕,那里还残留着为他挡毒刺的痕迹,"不要命似的。"
月色突然被血色吞没。
幸存的尸傀在阵眼破碎后竟融合成巨尸,青蘅君的面容在腐肉中扭曲浮现,挥出的掌风裹挟着蓝氏秘传弦杀术。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滚落山石,原先立足处已被琴弦割出深壑。
"是改良版弦杀术。"魏无羡咳着血沫低笑,指尖在蓝忘机掌心画符,"让他们见识真正的...咳...天罗地网......"
蓝忘机会意,避尘倒插入地引出寒泉。
魏无羡咬破手指在陈情笛身画出召阴纹,霎时万千怨灵与泉水交织成网。
当巨尸咆哮着撞入水幕,蓝忘机琴囊中七根冰弦破空而至,每一根都缠绕着魏无羡的血符。
"就是现在!"魏无羡旋身将陈情掷向高空。
蓝忘机凌空接笛横吹,琴弦感应笛声骤然收紧,将巨尸绞成漫天血雨。
灵力透支的瞬间,他看见魏无羡染血的身影如折翼玄鸟般坠落。
"接住我啊蓝湛......"魏无羡笑着跌进他怀里,尾音消散在相触的唇间。
血腥气与冷泉雾霭纠缠,蓝忘机尝到他唇上残留的天子笑甜香,十六年相思化作抵死缠绵的深吻。
远处传来蓝氏族人的脚步声,他却将人搂得更紧,任魏无羡指尖探入他散开的衣襟。
…
朝阳刺破云层时,晨雾还在云深不知处的千级石阶上徘徊,将石阶浸润得湿漉漉的。
蓝忘机抱着昏睡的魏无羡踏出禁地。
怀中人颈侧献舍裂纹已蔓延至心口,却在触到他脉搏时无意识呢喃:"蓝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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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竹帘垂落满室清辉。
蓝忘机将人浸入药浴时,魏无羡忽然睁眼,眼底流转着诡谲红光。
阴虎符残片在丹田处灼出青烟,他翻身将蓝忘机压上榻边,獠牙蹭着那人喉结轻笑:"含光君这般尽心,不如把灵识也给我......"
"魏婴,醒神。"蓝忘机并指点在他眉心,却被魏无羡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黑雾自两人相触处蔓延,幻境倏然展开——血池中浮沉的残魂伸手哀求,正是当年不夜天陨落的魏无羡。
蓝忘机灵识剧震,突然发力反制。
两股灵力在识海交锋的刹那,他看见魏无羡破碎的记忆:乱葬岗万鬼撕咬魂魄的痛楚,献舍重生时撕裂元神的煎熬,还有...每晚凝视他睡颜时压抑的渴求。
"你早就知道..."魏无羡喘息着被压入锦被,蓝忘机染血的抹额垂落在他唇边,"阴虎符在蚕食我的神识......"
"我信你。"蓝忘机忽然低头吻去他眼尾血泪,灵力如春溪灌入焦土,"十六年前错信世人,如今我只信魏婴。"
“含光君这般…趁人之危…”魏无羡喘息着后仰,湿发黏在蓝忘机胸口。突然咬住他喉结狠吸,直到血腥味漫入口腔,“不如给我个痛快?”
蓝忘机握着他腰身翻按在床榻,他含住魏无羡肩头绽开的旧伤,灵力混着刺痛灌入经脉:“你要哪种痛快?”
魏无羡闷哼着曲膝顶他腰腹,却被擒住脚踝拖向深处。
晨曦透过窗棂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蓝忘机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修补魂魄的养魂阵:"当年问灵十三载,唯恐残魂消散,便以心头血为引......"
"蓝湛你..."魏无羡指尖颤抖着触及狰狞疤痕,突然被拥入颤抖的怀抱。
蓝忘机嗓音破碎如雪落寒潭:"你若是劫,我愿万劫不复。你若是孽,我甘受天谴雷刑。魏婴,你早就是我的..."
未尽的话语湮灭在唇齿间。
魏无羡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含着泪咬破他下唇:"二哥哥这般深情,是要我以命相酬么?"
血珠顺着相贴的脖颈滚落,他在蓝忘机耳边轻笑,"那便给你——这一世,生生世世,都给你。"
窗外玉兰被晨露压弯枝头,簌簌落满窗台。
晨风卷着落花涌入静室。
蓝忘机扣着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三千家规化作唇间呢喃:"我的命早系在你腕间红绳,从你打开天子笑那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