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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火焚心**
七月的暴雨砸在彩衣镇青石板上,魏无羡蹲在酒肆屋檐下逗弄野猫,指尖凝着灵力将雨丝绕成银环。
忽听得二楼传来茶盏碎裂声,姚宗主刻意抬高的嗓音穿透雨幕:"谁不知含光君为护那邪祟,连姑苏蓝氏的《雅正集》都篡改了!"
野猫惊得炸毛逃窜,魏无羡手中雨环骤然凝成冰刃。
他透过竹帘缝隙望见蓝忘机端坐主位,雪色抹额垂在茶烟里纹丝未动,仿佛那些污言秽语不过是沾衣即落的尘埃。
"听说那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夜夜笙歌,勾得含光君连晨修都误了!"
金氏门生故意将佩剑敲得叮当响,"什么逢乱必出,怕不是借着夜猎行苟且..."
陈情笛尾的银铃突然发出厉啸,魏无羡踏着雨帘破窗而入。
鬼气掀翻三张檀木案,他赤瞳映着跳动的烛火:"这位道友的舌头,不若借我炼个传声傀儡?"
蓝忘机在魏无羡暴起的瞬间扣住他命门,避尘剑气织成金网笼住躁动的怨气:"魏婴,看茶。"
他指尖拂过沸腾的茶汤,冰莲在盏中绽出七重花瓣,"姚宗主既提到《雅正集》补录篇,不妨共阅姑苏蓝氏第一百七十三代宗主手札。"
水镜术映出泛黄卷轴,魏无羡忽觉腕间一暖——蓝忘机借着广袖遮掩,正用抹额尾端在他脉搏处系同心结。
暴戾鬼气被清心诀抚成绕指柔,他反手勾住那人小指:"蓝二哥哥这定身法,倒是越发精妙了。"
月光洒在蓝忘机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他凝视着对方,声音低沉而温柔:“怕你被鬼气吞噬,自是不敢懈怠。”
他心中一动,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感动,轻声道:“蓝湛,这些年,总是你在护着我。从乱葬岗到如今,从未变过。”
蓝忘机握紧他的手,目光坚定:“往后余生,亦不会变。”
……
夜雨裹着流言渗入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拎着天子笑翻上藏书阁飞檐。
瓦片残留的雨滴映出诡异纹路,他蘸着酒液在掌心画出符咒:"酉位离火,卯位坎水...好个阴阳颠倒的锁灵阵。"
蓝忘机雪色衣角掠过月下回廊时。
魏无羡突然倒挂金钩垂下身子:"含光君夜半私会,不怕坏了清誉?"
他晃着酒壶的手被温暖包裹,蓝忘机掌心叠着《问琴篇》残页:"琴灰含怨,易成魇。"
阁内突然卷起阴风,古籍无风自动翻到"摄魂"篇。
魏无羡旋身将蓝忘机护在身后,陈情笛孔渗出黑雾:"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奏上一曲?"
焦尾琴虚影在月光下凝成实体,琴弦竟由人筋绞成。
蓝忘机并指斩断偷袭魏无羡的琴弦,断弦却化作毒蛇缠住他手腕:"三十七长老,您装死的手法比十六年前退步了。"
假死的长老从梁上跌落,怀中的控尸铃沾满蓝氏特制松烟墨。
魏无羡用笛子挑起铃铛:"难怪姚氏能拿到蓝家密卷,原是出了家贼。"
他突然贴近蓝忘机耳畔,"你们家这内鬼抓得,可比江澄找道侣还难。"
蓝忘机突然扣住他后颈迫其转身,避尘剑气擦着耳际刺穿偷袭者:"专心。"
魏无羡笑着咬破指尖,在蓝忘机手背画出血符:"借含光君点灵力。"
符咒骤亮时,三十七长老怀中的密信自动焚毁,灰烬聚成蓝氏宗主印的模样——正是蓝忘机半月前"遗失"的私印。
"不可能!" 长老癫狂地撕扯白发,"我明明将真印藏在..."
"冷泉第三块浮石下?" 蓝忘机挥袖放出水镜,画面里蓝思追正举着宗主印喂鱼,"您倒帮我们试出了护印法阵的漏洞。"
魏无羡突然将陈情抵在长老喉间:"说,那些谣言里关于含光君腰窝红痣的细节,是谁泄露的?"
他感觉到蓝忘机身形微僵,坏笑着补充,"这个我真没对外说过。"
蓝忘机耳尖瞬间染上绯色,连脖颈都微微发烫。
他快步上前,目光避开旁人,压低声音嗔怪道:“魏婴!休得在此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