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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沈渊突然道，"所以离京前，我服了阻断药。"
他从怀中取出个空瓷瓶，里面残留着暗绿色粉末。顾雪瑶脸色大变："你疯了！这药会反噬..."
"比被皇帝追踪强。"沈渊冷冷道，转向顾雨岚，"现在信我了？"
顾雨岚喉头发紧。她该相信谁？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还是这个守护她多年却满身谜团的男人？
"我..."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整间石室剧烈震动，尘土簌簌落下。沈渊一把将顾雨岚护在身下，同时剑指顾雪瑶："你引来的？"
"不是我！"顾雪瑶挣扎着爬起来，"是皇帝的追兵！他们找到..."
第二声爆炸更近，石块从天花板砸落。沈渊拽起顾雨岚就往暗门跑："走！"
顾雪瑶却拦住他们："等等！"她从枕下抽出卷羊皮纸塞给顾雨岚，"番邦大营的地图，另半块印信在..."
一支弩箭突然穿透她肩膀！顾雪瑶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浸透绷带。沈渊踹开暗门，外面竟是个狭窄的隧道。
"阿姐！"顾雨岚想去扶她，却被沈渊拦腰抱起。
"她的人会救她。"沈渊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先走。"
隧道曲折幽深，几次分叉。沈渊却像走过千百遍般熟练，每到岔路都毫不犹豫。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雨岚腕间的凤凰印又开始发烫。
"放我下来。"她挣扎道，"我能走..."
沈渊充耳不闻，直到拐过某个弯才停下。他将顾雨岚放下，转身面对来路，剑尖在地上划了道线："过此线者，死。"
追兵很快现身——是六个全副武装的金吾卫，领头的赫然是柳如湄！她看到沈渊时明显一怔："表哥还活着？陛下会很..."
沈渊的剑光打断了她的废话。尽管重伤未愈，他的剑法依然凌厉如风，转眼就放倒两人。但敌人太多，一支弩箭射中他大腿，让他单膝跪地。
"沈渊！"
顾雨岚想冲过去，却被柳如湄拦住。这女人今天穿了软甲，银针难以穿透。
"王妃别急呀。"柳如湄甜腻地笑着，从袖中掏出个铜铃，"陛下特意为您准备的..."
铃声如毒蛇钻入耳膜。顾雨岚头痛欲裂，跪倒在地干呕起来。凤凰印疯狂闪烁，却无法抵消声波的攻击。柳如湄趁机逼近，短刀抵住她喉咙：
"表哥若想要活的，就放下剑。"
沈渊的动作僵住了。他盯着那把离顾雨岚咽喉只有寸许的刀，缓缓垂下剑尖...
就在此时，隧道深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柳如湄脸色大变："番邦骑兵？！"
一队轻骑兵如旋风般冲来，为首者弯弓搭箭，一箭射穿柳如湄持刀的手腕！女人惨叫一声，短刀落地。骑兵们迅速解决剩余金吾卫，将柳如湄生擒。
"雨岚！"
顾雪瑶的声音。顾雨岚抬头，看见姐姐骑在匹白马上，肩上草草包扎着，脸色惨白却精神矍铄。
"阿姐...这些人是..."
"太子旧部。"顾雪瑶下马扶起她，"也是...我的部下。"
沈渊拄着剑站起来，警惕地盯着那些骑兵："你们效忠谁？"
"周氏正统。"为首的骑兵摘下头盔，露出张饱经风霜的脸，"末将赵破虏，曾任太子亲卫统领。"
顾雨岚心头一震。太子亲卫！那岂不是二十年前就该...
"说来话长。"赵破虏看出她的疑惑，"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皇帝派了大队人马，很快就会搜到这里。"
沈渊却不动："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安全的地方。"顾雪瑶接过话头，"然后...去取另半块印信。"
顾雨岚注意到姐姐说这话时，眼神飘向沈渊，带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沈渊似乎也察觉到了，握剑的手紧了紧。
"走吧。"最终他妥协道，却暗中捏了捏顾雨岚的手心——是个警告。
骑兵们让出两匹马。顾雨岚刚坐稳，就听见柳如湄在身后尖叫："顾雨岚！你以为沈渊真在乎你？他接近你只是为了..."
声音戛然而止。顾雨岚回头，看见赵破虏一掌劈晕了柳如湄。
"别听将死之人胡言。"老将军沉声道，"出发！"
马蹄声如雷，一行人向隧道深处疾驰。顾雨岚紧跟在沈渊身后，发现他的背挺得笔直，却时不时轻颤——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她想上前关心，却被顾雪瑶拦住。
"雨岚。"姐姐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记住，凤凰印完全觉醒那天，离所有守誓人远点。"
"为什么？"
顾雪瑶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手腕，那里的凤凰印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