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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破,朱雀大街上已挤满了人。
新编的十万王师正列队出城,铁甲森森,长矛如林。这支军队与以往不同——士兵的铠甲内衬里,都缝着一小块拓印自忠烈塔的布片,上面是阵亡同袍的名字。
"来了!来了!"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赵桓并未乘坐龙辇,而是披甲骑马行在军阵最前。他身后,萧夜高举玄色龙旗,旗面上用金线绣着"复仇"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更后方,三百辆新式辎重车整齐排列,车上覆盖的油布下,隐约可见神威大将军炮的轮廓。
"陛下万岁!"
卖炊饼的王老汉突然冲出人群,将一筐刚出炉的胡饼塞给路过士兵。他粗糙的手指指着饼上刻的字——每个饼都印着"凯旋"二字。"带着路上吃!"老汉声音哽咽,"替我...替我去看看我儿战斗过的地方..."
这像是一个信号。
天香阁的歌伎们抬着几十坛"凯旋酒"拦在道中,素手斟满粗瓷碗;太学生们捧着连夜抄写的《武经总要》分发给不识字的军汉;连往日最矜持的富商们都派家丁沿街分发牛皮靴——那是用最好的江淮水牛皮制成,鞋底还纳了防滑的铁片。
最令人动容的是那群河西遗孤。十几个半大孩子追着军队跑了三里地,直到领队的校尉红着眼眶收下他们编的草鞋——歪歪扭扭的针脚里,还夹着从忠烈塔前摘来的野菊花。
军队行至汴河码头时,林妙早已等候多时。
她身后停着五艘新式运兵船,船身包裹铁皮,两侧明轮转动时发出沉闷的轰鸣。"按陛下吩咐,"她指着船舱里固定的铁架,"每门炮都有防潮的油毡,弹药箱装了防撞的软木。"
赵桓下马登船,靴底踩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这艘船每一个铆钉都是军器局特制,就连缆绳都掺了金属丝。他忽然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瘦小的水手——那少年正用堪称恐怖的速度打着绳结,手法之娴熟,连老船工都频频侧目。
"姓名?"
少年吓得一哆嗦,跪地时额头重重磕在甲板上:"回、回陛下,小人岳飞,相州汤阴人..."
赵桓眸光微动。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此刻的少年还只是个父母双亡的漕帮学徒。"为何从军?"
岳飞抬起头,眼中燃着不符合年龄的坚毅:"忠烈塔上有个叫张宪的名字...他替俺娘挡过西夏人的刀。"
"跟着萧夜吧。"赵桓解下腰间匕首扔给他,"等你杀够十个西夏兵,再来问朕要把真正的刀。"
船队沿汴河北上,两岸景象渐次变化。
最初几日,还能看见送行百姓在岸上追逐呼喊。过了郑州,便只剩零星村落。每当船队靠岸补给,总有当地老者带着米酒前来,指着士兵铠甲内的布片询问:"这上面可有我儿名字?"
第五日黎明,船队驶入一段荒芜河道。
赵桓正在舱中批阅军报,忽听甲板上传来急促的哨声。他按剑而出,只见前方河面漂着十几具浮尸——看装束是西夏斥候,每具尸体咽喉都钉着一支羽箭。
"禀陛下!"了望兵从桅杆滑下,"北岸树林里有交战痕迹!"
萧夜已率先锋营登陆,很快押回个满身是血的汉子。那人见到龙旗先是一愣,继而嚎啕大哭:"陛下!秦凤路还没丢!我们守了二十七天啊!"
他撕开破烂战袍,露出胸前用烙铁烫出的地图——那是秦凤路各处要塞的布防详情,有些标记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都在这了...五百兄弟就剩我一个..."
赵桓亲手为他披上大氅:"叫什么名字?"
"曲端...泾原路第三营队正..."
"现在你是秦凤路都统制。"赵桓指向北方的烽火,"带着朕的兵,把丢掉的城池——"
"——一个一个夺回来。"
十日后,当王师前锋抵达秦州城下时,守城的西夏军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晨雾中,三百面玄色龙旗突然刺破雾气。旗面下是望不到头的铁甲洪流,最前排的士兵竟推着数十辆古怪的铁车,车上的金属管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城头的西夏守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天地间炸开一声雷鸣。
"轰——!"
第一发炮弹直接轰碎了西城门楼。碎石飞溅中,曲端率三千铁骑突入缺口,马刀划过处血浪滔天。岳飞跟在萧夜身侧,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转眼挑落三名敌骑。
而在战场后方,赵桓立于指挥高台,手中千里镜的铜管微微发烫。镜筒里,那个叫岳飞的少年已经换了第三把武器——此刻他正抡着缴获的狼牙棒,将一名西夏百夫长连人带甲砸进城墙里。
"传令。"赵桓放下千里镜,"明日拂晓,炮轰兴庆府。"
暮色降临,战场上飘起细雨。获胜的宋军没有欢呼,只是沉默地收殓着同袍遗体。每个战死者胸前都缝着那块拓印的布片,现在它们将被送回忠烈塔,刻上新的名字。
更远处,新入伍的士兵们挤在火堆旁,就着火光往自己的布片上写字——那是他们为自己提前准备的墓志铭。
夜风吹过营地,带来零星的话语:
"俺要是死了...就把俺葬在能看到忠烈塔的山坡上..."
"嘘,别说不吉利的...等打赢这仗,咱们一起回去给塔上的兄弟们敬酒..."
雨丝渐密,却浇不灭那十万颗熊熊燃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