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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心跳加速。夜风吹过，我手臂上的符文隐隐发热，像是某种警示。
李强住在三楼。我们按响门铃，等了许久却无人应答。
"奇怪，"刘士虎看了看手机，"王淑芳说他应该在家啊。"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门缝下有一滩深色液体正慢慢渗出。
"刘士虎！"我指着那滩液体，喉咙发紧。
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是血。"
我们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刘士虎从包里取出铜钱剑，示意我退后，然后猛地一脚踹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一阵绞痛。客厅里一片狼藉，一个中年男子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更可怕的是，他的嘴唇被割掉了，露出森白的牙齿，形成一个永恒的微笑。
"光明会的处决方式。"刘士虎声音紧绷，"割唇代表永远闭嘴。"
我强忍恶心，正要上前查看，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一个灰影从厨房方向扑来——那不是人类，而是一团人形的雾气，面部只有一张血盆大口。
"小心！"刘士虎一把将我推开，铜钱剑迎向灰影。剑身与灰影接触的瞬间爆出一串火花，灰影发出刺耳的尖啸，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凶猛地扑来。
我迅速掏出天蓬尺，念动咒语。尺身泛起微光，但灰影似乎不受影响，一爪挥向刘士虎，在他右臂留下三道血痕。
"没用！"刘士虎咬牙道，"这不是普通怨灵，是光明会炼制的'阴兵'！"
灰影转向我，那张血盆大嘴裂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仿佛要将我的头一口吞下。千钧一发之际，刘士虎猛地扑到我身前，左手持铜钱剑，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紫色符纸。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他大喝一声，紫色符纸自燃起来，化作一道火墙挡在我们面前。
灰影被火墙阻隔，发出愤怒的嘶吼。刘士虎趁机咬破手指，在铜钱剑上画下一道血符，然后猛地掷出。铜钱剑如离弦之箭穿透灰影，将其钉在墙上。
灰影剧烈挣扎，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我本能地举起天蓬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体内涌出。尺身突然光芒大盛，一道金光射出，与刘士虎的血符产生共鸣，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光网，将灰影牢牢罩住。
"现在！"刘士虎大喊。
我集中全部意念，天蓬尺指向灰影："散！"
金光爆闪，灰影发出一声最后的惨叫，如烟雾般消散无踪。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急促的呼吸声。
"那是...什么？"我颤抖着问，看着恢复常态的天蓬尺。
刘士虎也一脸震惊："我们的力量...共鸣了。出马仙的灵力和正统道法竟然能这样融合..."
他话未说完，突然捂住右臂的伤口，脸色变得苍白。我扶他坐下，检查伤口——三道抓痕已经变成诡异的黑色，而且隐约形成与我自己手臂上相似的符文。
"你也中招了。"我担忧地说，同时感到一阵内疚。
刘士虎摇摇头："不碍事。重要的是..."他看向李强的尸体，"线索又断了。"
"不一定。"我注意到李强右手紧握着什么。小心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是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地址："松北区红光路27号仓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慧聪："赵卫国死了，同样的手法。但我找到了线索——他死前在地上用血写了一个地址。"
我的心跳加速："松北区红光路27号仓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你怎么知道？"
挂断电话后，我和刘士虎迅速离开了这个血腥的现场。在回我公寓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各自沉浸在刚才的战斗和发现中。
我的手臂仍在隐隐作痛，但更让我在意的是与刘士虎力量共鸣时的感觉——那种完美契合，仿佛我们本该如此协作。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右臂的伤口，眉头紧锁。
回到公寓，慧聪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们身上的伤，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阴兵爪痕。"他检查了刘士虎的伤口，"会不断扩散，直到..."
"直到什么？"我问。
"直到你们变成它们的一员。"慧聪的声音低沉，"光明会的阴兵都是活人转化的。"
这个可怕的真相让我们都沉默了。片刻后，刘士虎打破沉默："红光路27号，看来是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明天一早就去。"慧聪说，"但今晚，我们需要做些准备。"
他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三串佛珠，分别递给我和刘士虎："戴上它，能暂时抑制阴毒的扩散。"
我接过佛珠，感到一丝清凉从手腕蔓延到手臂，那些发烫的符文似乎平静了些。
"还有这个。"慧聪又取出两张黄符，"金刚护身符，贴在胸口，能抵挡一次阴兵攻击。"
刘士虎接过符纸，突然问道："慧聪，你对光明会了解多少？为什么你的佛珠能克制他们的阴兵？"
慧聪转动着自己的佛珠，沉默了片刻："因为我曾经差点成为他们的一员。"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我和刘士虎都愣住了。慧聪继续道："出家前，我十六岁，正处在叛逆期。张天成那时还是个'气功大师'，在年轻人中很有影响力。我参加过几次他们的集会，直到..."他拉开衣领，露出那个可怕的伤疤，"我发现了地下室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轻声问。
"一个祭坛，上面摆满了...身体部位。"慧聪的眼神变得遥远，"还有一本古籍，记载着九幽转生术。我偷看时被发现了，这个伤疤是警告，也是标记。"
刘士虎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能认出那口井上的阵法。"
慧聪点点头："二十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光明会的邪术。但他们的力量在增强，特别是最近几年，张天成似乎找到了某种...外力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