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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大会堂的水晶吊灯将金色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朱云峰站在红毯上，黑色中山装的领口别着云盟的玄鸟徽章，权杖化作的冰晶手杖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他右臂的毒素已被太虚粒子压制，但皮肤下仍能看到细微的冰裂纹路。
"紧张？"苏明月挽着他的手臂轻声问。她今天穿了件翡翠绿的旗袍，灵玉体在礼服下若隐若现地流转着微光。
朱云峰摇头，目光扫过前排就坐的各国大使。日本文化厅代表正偷偷擦拭额头的冷汗，大英博物馆馆长的单片眼镜反着冷光。三个月前这些人还在国际文物会议上坚称"云盟是文物贩子"，如今却不得不坐在台下见证授勋仪式。
"记住流程。"白薇薇的声音从微型耳麦传来，"先接勋章，再签协议，最后——"
军乐队突然奏响《红旗颂》，全场起立。朱云峰看见王焱推着轮椅从侧门进来，轮椅上坐着位穿旧式军装的老人。老人枯瘦的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盒，盒盖上的五爪金龙在灯光下栩栩如生。
"是周老！"苏明月呼吸一滞，"开国将领里唯一活着的考古学家..."
老人颤巍巍地打开木盒，天鹅绒衬垫上躺着一枚青铜虎符和一块和田玉印。虎符刻着"文明守护"四个篆字，玉印则是朱云峰三个字的阴文。
"小伙子。"周老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知道为什么选在今天吗？"
朱云峰单膝跪地接过木盒，混沌戒突然发烫。他瞬间明白了——今天是圆明园被焚毁的纪念日。
台下闪光灯骤雨般亮起。朱云峰起身时，权杖无意间轻敲地面，整个会场的温度陡然下降。记者们的镜头结出冰花，日本代表手中的茶杯冻成了冰坨。
"现在请签署《海外文物追索特别授权书》。"王焱推着轮椅退后，工作人员抬上青铜案几。案上铺着的不是普通纸张，而是用战国帛书工艺特制的契约，墨水里混着从大英博物馆追回的敦煌壁画颜料。
朱云峰提笔时，白薇薇的预警突然刺入耳膜："九点钟方向，服务员手上有空间扭曲反应！"
笔尖尚未触及帛书，那个端着香槟托盘的服务生突然暴起！他撕开制服露出满身蛊纹，右手臂钏状的金属环正在高频振动。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撕开裂缝，最近处的两名警卫瞬间被空间裂隙切成两半。
"是臂钏仿品！"蓝小蝶的尖叫淹没在混乱中。她的五毒令刚飞出就被扭曲的空间碾碎，碧磷蝶群化作磷粉飘散。
朱云峰权杖横挥，玄冰之气在身前筑起冰墙。臂钏制造的裂隙啃噬着冰层，碎冰渣如同钻石风暴席卷会场。铁山怒吼着撞翻防弹讲台，龙鳞纹双臂交叉护住周老。
刺客突然咧嘴一笑，臂钏猛地砸向地面。整个空间像被揉皱的报纸般扭曲，朱云峰看见苏明月的翡翠旗袍开始分解成绿色光点——
千钧一发之际，混沌戒自动飞起。戒面饕餮大嘴张开，太虚粒子洪流与空间裂隙对撞，爆出的能量波震碎了所有水晶吊灯。在黑暗降临前的刹那，朱云峰的透视眼清晰看到刺客脖颈后的蜘蛛形蛊纹——那是黑蛊老人的独门标记！
"砰！"
枪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当应急灯亮起时，刺客已经倒在血泊中，臂钏仿品被王焱的轮椅碾得粉碎。周老手中的老式勃朗宁还在冒烟，老人冷冷道："1937年南京，我杀过比这更邪门的东西。"
授勋仪式后的秘密会议室
全息投影展示着刺客尸检报告：他胃里藏着三枚虫卵，解剖显示内脏早已被蛊虫蛀空。蓝小蝶盯着蛊纹照片，苗银指甲掐进掌心："是黑蛊一脉的'尸傀术'，施蛊人至少准备了三年..."
"重点是这个。"王焱调出臂钏残骸的扫描图，"暗夜用天外陨铁仿制了神器，虽然只能维持三分钟的空间扭曲，但足够在核电站搞出大麻烦。"
朱云峰摩挲着混沌戒，突然问道："周老今天拿的虎符，是不是少陵原汉墓出土的那对？"
会议室骤然安静。白薇薇的银发无风自动："你看到了？"
"虎符内部有血沁。"朱云峰抬起眼，"真品在台北故宫，这只是高仿——但周老不知道。"
王焱的轮椅吱呀作响："三天前，我们安插在暗夜的卧底传来最后消息：黑蛊老人已经叛变，他帮暗夜复刻了至少四件神器仿品。"
投影切换成国际新闻画面：大英博物馆宣布闭馆维修，卢浮宫埃及馆突发火灾，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监控拍到模糊人影——他们脖颈后都有相同的蜘蛛蛊纹。
"他们的目标是分散在各国的神器部件。"苏明月调出云盟的全球监控网，"但奇怪的是，暗夜殿主本人却消失了。"
铁山突然砸了下桌子："等等，如果黑蛊老头叛变了，那苗疆的..."
蓝小蝶脸色煞白，五毒令啪嗒掉在地上。她想起临行前大祭司的预言："当银蝶坠地时，万蛊窟的封印将破。"
深夜，云盟山庄
朱云峰站在全景落地窗前，权杖在月光下像一柄冰铸的剑。苏明月从背后抱住他，灵玉体的温度暂时中和了他体内的寒气。
"明天我要去趟苗疆。"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暗夜在下一盘大棋，黑蛊老人只是开始。"
苏明月把脸贴在他后背："纽约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苏氏集团用三百亿做空资金反向收购了六家拍卖行。"她顿了顿，"只要暗夜敢动海外文物，我们就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混沌戒突然发出蜂鸣，戒面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暗夜殿主站在某处冰川上，手中权杖碎片正在融化。在他身后，隐约可见一扇刻满星图的青铜巨门。
"那是..."苏明月呼吸急促起来。
"不知道。"朱云峰关闭投影，"但肯定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院外突然传来蓝小蝶的尖叫。两人冲出去时，只见苗族少女跪在雪地里，手中捧着只被冻僵的银蝶。蝴蝶翅膀上的纹路组成了四个苗文：
"冠冕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