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色仇人们都爱上我了

第49章 钢与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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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意识如沉船坠向深渊。每一次下坠,都被更深的冰冷包裹。那点暗金光芒微弱搏动,每一次明灭都牵动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像无数生锈的铁钩钩住皮肉,将他从彻底的寂灭边缘一次次拖回。凡俗的痛,如此具体,如此不容回避。

“呃……”一声破碎的呻吟从林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锈铁。他猛地睁开肿胀的眼,昏黄的灯光刺入,视野一片模糊的血红。剧痛并非幻觉。断裂的骨头在每一次船体颠簸时相互摩擦,发出只有他能感知的、令人牙酸的微响。胸口的空洞被粗粝的帆布紧紧包裹,每一次呼吸都像被钝器反复捶打,压迫着那点搏动的暗金。凡俗的束缚,带来凡俗的窒息感。

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刺骨的风雨气息短暂涌入又被隔绝。陈海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尊被海风蚀刻的礁石。他没说话,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扫过帆布上那团破败的人形,尤其在裹着厚厚布条的胸口停留片刻。那点微弱的光芒透过布层,几乎难以察觉。他沉默地走进来,脚步沉重,带着甲板上的水渍和浓重的咸腥气。他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碗沿磕碰,发出轻微脆响。碗里是浑浊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草药混合着鱼腥的古怪气味。

陈海在林风身边蹲下,动作带着老水手特有的、不讲究的利落。他粗糙的大手带着海盐的颗粒感,捏开林风紧咬的下颌,动作毫无温柔可言,像撬开一个紧闭的牡蛎壳。

“喝。”陈海的声音低沉沙哑,只有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将碗沿抵在林风干裂出血的唇边,滚烫浑浊的药液瞬间灌入口腔。

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苦和灼热瞬间在口中炸开,如同吞下烧红的铁砂。林风残破的身体猛地一僵,本能地想抗拒,想呕吐。但陈海的手像铁箍,死死固定着他的下颌,迫使那滚烫的、味道令人作呕的液体沿着灼痛的喉咙强行灌入。剧痛和强烈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江倒海,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呛咳声,身体在帆布上剧烈地抽搐,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尤其是胸口的空洞,传来钻心刺骨的钝痛。

“咳……咳咳……” 暗金色的血沫混合着浑浊的药液从他嘴角溢出,在焦黑的皮肤上留下污浊的痕迹。

陈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痛苦挣扎,直到碗底见空。他松开手,林风像被抽掉骨头的鱼,瘫软下去,只剩下破碎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杂音。那点胸口的暗金光芒,在剧痛的刺激下,微弱地、急促地搏动了几下,似乎被强行注入了一丝活力,随即又恢复那濒死的缓慢节奏。

陈海站起身,将空碗重重顿在旁边的铁皮箱上,发出哐当一声。他走到舱壁旁,靠着冰冷的铁皮滑坐在地,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浓重疲惫的浊气。狭小的杂物舱里只剩下林风艰难的喘息声、船体在风浪中不堪重负的呻吟,以及灯泡在摇晃中发出的、细微的电流嗡鸣。

昏黄的光线下,陈海沟壑纵横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磨得发亮的锡制扁酒壶,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气短暂地冲散了舱内浑浊的腥苦药味。他抹了把嘴,目光落在林风身上,不再像看怪物,更像看一块需要打捞上来的、沉重又麻烦的船锚。

“骨头,”陈海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带着酒后的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地上那个只剩喘息的人听,“断了,就得接。碎了,就得熬。熬到它自己长回去,或者熬到它彻底烂掉。”他顿了顿,又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就像这破船,龙骨吱呀响了几十年,每次风暴都以为要散架,可它还在海上漂着。”

他浑浊的眼睛望向低矮油腻的天花板,仿佛穿透了钢铁,看到了外面墨黑翻腾的海天。“二十年前,‘飞鱼号’…龙骨断了,就在风暴眼里。船上三十七口人,除了我抱着块破舱板漂了三天,都沉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但握着酒壶的手指关节却因用力而发白,“骨头断了,船就沉了。人,也一样。”

他没有看林风,只是盯着摇晃的灯泡,那昏黄的光晕在他眼中跳动。“你这身骨头…碎得比我见过的任何沉船都厉害。胸口那个洞…”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更沉重的东西,“…老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在跳。老子只知道,它要是灭了,你这堆烂肉也就该扔回海里喂鱼了。”

陈海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在林风被厚布包裹的胸口,那点微弱的搏动光芒隔着布层几乎看不见。“想活,就给我熬着。像这条破船一样,熬着。骨头断了,就让它断着痛。只要没烂透,就有长回去的可能。痛不死你,就给老子受着!”他最后几个字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粗粝的狠劲,像在训斥一个不争气的年轻水手。

吼完,他像是耗尽了力气,背靠着冰冷的铁壁,闭上了眼睛,只剩下沉重的呼吸。酒壶歪倒在腿边,浓烈的酒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林风躺在冰冷的帆布上,全身的剧痛并未因陈海的话有丝毫减轻。断骨摩擦,缝合处撕扯,胸口空洞的压迫钝痛,胃里翻腾的药液灼烧感…它们交织着,啃噬着他残存的意志。陈海那番关于断骨和沉船的嘶吼,像沉重的石块砸进他意识深处那片死寂的泥潭。

凡人。

断骨。

熬着。

长回去。

这些词,带着陈海酒壶里的辛辣,带着他声音里的疲惫与狠厉,带着“飞鱼号”三十七条亡魂的冰冷重量,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那点被强行灌入的腥苦药液在胃里翻搅,带来持续的灼痛和恶心。但在这纯粹的痛苦折磨中,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流,竟真的从脏腑深处极其缓慢地弥散开来,微弱地对抗着骨髓里透出的寒意。胸口的暗金光芒,搏动依旧微弱,却似乎不再像风中残烛那样飘摇欲灭,反而多了一丝…微弱的韧性?像一根深深扎进岩缝、饱受风蚀却仍未断裂的缆绳。

意识在剧痛和那丝微弱暖流的撕扯中浮沉。陈海关于断骨和沉船的嘶吼在耳边反复回响。不是力量,不是权柄,而是一种更原始、更属于凡俗血肉的东西——一种被强行点亮的、名为“熬”的意志,如同黑暗船舱里,被粗暴点燃的一盏劣质油灯,光线微弱,烟味呛人,却固执地亮着。

他尝试着,用尽这具残破躯壳里最后一点被“熬”字点燃的力气,去对抗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呛咳欲望。他死死咬紧牙关,焦黑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试图将翻涌的血腥和药液的腥气压下去。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扩张都拉扯着胸口的空洞,钝痛如潮水般涌来。暗金色的血沫再次从嘴角溢出,但他硬生生将剧烈的呛咳和呕吐感压制在喉咙深处,只发出一连串破碎、嘶哑、如同老旧风箱濒临散架的抽气声。

对抗本身,带来了新的、更尖锐的痛苦。这痛苦如此纯粹,如此凡俗,却意外地…清晰。它像一道冰冷的钢针,刺穿了意识沉沦的迷雾,将他牢牢钉在“此刻”这个痛苦的锚点上。

他肿胀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地投向倚靠在舱壁上的陈海。那个老水手闭着眼,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沟壑纵横的脸上刻满了疲惫和风霜,像一块被海浪拍打了无数次的礁石。他身旁歪倒的酒壶,散发着粗粝的尘世气息。

林风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自己那只覆盖着焦黑裂痕和污血的手臂上。陈海那近乎残忍的缝合痕迹清晰可见,粗砺的麻线深深勒进翻卷的皮肉里。他尝试着,凝聚起那点微弱的“熬”的意志,向那根断裂的食指下达命令。

动。

动一下。

意识发出尖锐的指令,如同绷紧的弓弦。神经末梢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反馈,像无数烧红的钢针扎进脊髓。那根焦黑的手指,沉重得如同焊死在甲板上,纹丝不动。只有更猛烈的痛楚,作为唯一的回应。

失败。纯粹的、属于凡俗血肉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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