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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抬头向天大喊:“舅舅,求你了,放了我娘,她是你亲妹妹啊!”他不要尊严,不要骨气,向敌人乞求。
天没有回应,任由云华在曝晒之下,逐渐软下身子。
杨戬亲眼看着亲娘融化成水,水又变成金色仙力,往天空上升,最后消散于天地间。
杨戬悲痛得仰天长吼,声嘶力竭,蕴藏了无尽的悲伤与哀恸。
垚善呆愣愣地看着,不对呀,明明都已经成功了不是,就差一点,怎么就成这个局面了呢?
她看到杨戬浑身颤抖,手都拿不住斧,径直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天上的太阳还没收手,晒死了云华,还要把杨戬晒死,垚善彻底看不下去了,太过分了。
她也不躲了,手一伸,袖中飞出长长一条绯红缎带,直直遮向杨戬头顶,一层又一层,隔绝太阳带来的热度。
她蒙上面,一步步走到杨戬面前,他抬头看到了熟悉的人,“是你。”
她蹲下身,手放在他肩上,想要说出安慰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垚善干巴巴地说:“杨戬,一切都会好的。”
杨戬颓然坐在地上,似哭非哭,他闭上眼:“就差一点。”
隔着红绸,天上太阳继续说话:“杨戬,速速随我回天复命,接受天庭处置。”
垚善忍无可忍大喊:“这**不是去送死吗,什么接受处置,杀人就是杀人!”
任谁都知道,上天庭就是一场单程车票,有去无回。
她无比心疼这样的杨戬,看他两眼通红,水光泛起,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泪来。
杀害他母亲的凶手还在空中遥遥挂着,他怎么能在敌人面前流露出软弱?
他倏然抬头,只对垚善问了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亲自确认,亲耳听到她的名字,敖灵也好,其他也罢。
垚善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算了,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
“你要去哪?”
杨戬仰头望天,目中迸射出极致的恨意,“谁杀了我娘,谁杀了我爹和我大哥,我就找谁去报仇!”
“我要把这天,闹得永无宁日!”
太阳不屑哼一声:“不自量力,你不过是仙凡结合的孽种,本来就不该出生于世……”
没等他说完,只听一道裂帛声,杨戬一斧劈开绯红绸缎,径直飞上天,冲着他们而来。
太阳不惧怕,集结其余九位兄弟,“我们散发出最大热量,让他飞上来之前就和他那该死的娘一样晒化。”
这话无疑更加激怒杨戬,他死死瞪着天上倨傲的太阳,再次加快速度,热量蒸腾在大地上,阻拦不住他的决心。
地上水稻农田眨眼之间水分蒸发,土地龟裂,河流干涸,露出底下河床,游鱼不停蹦跶挣扎。
垚善也被晒得快要不行了,汗如雨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抬头眼睁睁看着红色布帛达到燃点,“腾”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