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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善见楚芙情绪激动，反而神态平静，温柔地抱住她，手在背后安抚，“没关系的，你当时出来，不是摆明送死吗？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吧？”
楚芙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滴落在垚善的衣服上，一点点浸湿，手抬起来紧紧反抱她。
她和垚善从一上大学就成了好友，性格相投、有很多共同话题，认识至今，经历了很多事情，开心的事分享喜悦，难过的事相互安慰，遇到危机相互力挺对方……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对这个好友好闺蜜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垚善全心全意对她的真心。
杨哮从房间走出来，汪了一声，杨戬把目光从相拥的两个女孩子身上移向他，手放他头顶揉了揉。
经过一番缠斗，客厅已经混乱一片，地上四处飞散纸屑，天花板顶灯上还落了一片，风一吹就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了楚芙头发上。
垚善帮她捻起，但是奇怪，客厅怎么会有纸？
她突然想到什么，推开楚芙。楚芙被推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正在哭的脸呆住，两行泪干涸在脸颊上。
见她两手捏着纸片，纸的边缘不规则，她拇指铺平，仔细看纸的内容。
上面是她的名字，她立马蹲下，在地上搜寻碎屑，又捡起一片，上面写了“毕业证书”、“成绩合格”等字眼，又捡起第三片，上面直接印了学校的名字。
垚善两眼失神，没了快乐，跌坐在地：“完了，”声音直冲天花板，“我的毕业证毁了啊！”
杨戬开始收拾战场后的一地混乱，楚芙也帮忙，刘辙叫马恢过来处理了陶兀的尸体，还要想怎么跟陶智一家解释这件事。
马恢大晚上被叫过来，结果是处理这等晦气的事，他人都不好了，可老板给的薪资委实够高，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找相熟的人一同过来搬运尸体。
刘辙轻走进房里，小心翼翼抱起睡得正香的陈苑乔，跟杨戬说了一声便带她离开了。
清理得七七八八，楚芙也提出离开，杨哮则回到了狗窝里，头趴在前爪上低低地看着，眼睛要睁不睁，有点累了。
垚善耷拉着个脸，想要回房了，留意到杨戬脸上的血污，又麻利地转身进浴室，手里拿着个毛巾，把他拖到沙发上，让他坐下。
杨戬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脸上有血渍，影响颜值，”垚善点了点自己脸的位置，“这里这里，都有。”
杨戬的头抬得不够高，被垚善抬起下巴往上微微一仰，他的目光就落入了垚善认真的眼眸里。
垚善的瞳孔颜色是纯黑色，很深的颜色，不知是映照了顶灯还是怎么的，里面像是缀满了细碎的星子，熠熠生辉。
她的动作仔细又轻柔……她发现轻柔擦不掉，动作就开始用力了几分，把他一张冷白的脸擦得出现了红痕这才干净。
她边擦边叹气：“我第一天毕业，毕业证就给撕成这样了，我真命苦。”
杨戬笑一下，“你的毕业证书毁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明天陪你回学校补办吧。”
擦拭完凝固成黑的血迹，毛巾也不能要了，垚善果断扔掉，洗漱一番后，回了房。
杨戬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听见房里没有了声响，门缝透露出来的光亮也灭了。
他摸了摸杨哮的狗脸，有些迷蒙睡着的杨哮醒了站了起来，他打开房门，杨哮跟在他脚步后面走了出去。
小区最里面有一处楼房没什么居民，杨戬隐没在楼房后的一片阴影中。
面前是康安裕前来汇报工作的：“二爷，地府潜逃的恶鬼追捕得差不多了，这些恶鬼基本都能与生死簿卷宗对上号，剩余的由地府鬼差收尾就行。”
杨戬蹲下，抚摸杨哮的狗身，“那接下来，你就带着草头神去搜查山海卷的下落，捉拿出逃的若干凶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