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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圈刚开始，于乐宁的腿就已经像灌了铅。
清晨的薄雾散去，阳光开始变得毒辣。她机械地迈着步子，运动鞋摩擦地面发出拖沓的声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一绺一绺地黏在通红的脸颊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
“好难受......”
视线开始模糊，她盯着前方林晚冬晃动的马尾辫——那束黑发在晨光中规律地左右摆动，像某种节拍器。
距离正在逐渐拉大，三米、五米、十米......
"呼......呼......"
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有人往胸腔里塞了一把图钉。
不知何时，林晚冬突然停下脚步。
她转身时，看到于乐宁正以一种滑稽的姿势慢跑——上半身前倾得几乎要栽倒，两条腿却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抬一放。最可笑的是那张小脸，皱得像只被雨淋湿的仓鼠，嘴角还挂着点可疑的白沫。
“真是......”
她叹了口气，小跑着折返回去。
"要死了......"
于乐宁眯着泪眼，突然发现那束马尾辫越来越近，
"晚冬？"
"调整呼吸。"
林晚冬与她并肩，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后腰，
"这里发力，不是用小腿硬蹬。"
于乐宁想要反驳，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熬过第二圈，而第三圈成了酷刑。
于乐宁的跑步姿势已经变形到令人发笑——同手同脚不说，脖子还滑稽地向前伸着，活像只濒死的鹅。
某个瞬间她左脚绊到右脚，差点表演个平地摔，被林晚冬一把拎住后衣领。
"我......真的......不行了......"
她瘫软倚靠在林晚冬身上，像条脱水的鱼，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林晚冬拧开矿泉水递过去，
"小口喝。"
水流过喉咙的瞬间，于乐宁差点哭出来。
她这才注意到，林晚冬的运动服后背也湿了一大片，阳光透过水渍，在布料上勾勒出肩胛骨的轮廓。
原来......晚冬她也很累啊。
这个发现让于乐宁莫名涌起一股力量。
稍事休息，两人再度启程。
第四圈是场无声的拉锯战。 每当于乐宁要掉队时，林晚冬就会放慢脚步，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勾。
这个隐秘的小动作成了唯一的动力——于乐宁咬着牙，盯着两人若即若离的指尖，像追逐胡萝卜的小兔子。
"手......"
她终于够到那片温暖，立刻死死攥住，
"抓住了......"
林晚冬嘴角微扬，
"嗯，抓住了。"
她们就这样牵着手跑完最后的里程，阳光把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
终点线上，于乐宁直接跪倒在地。
汗水在水泥地面洇出深色的痕迹，她剧烈咳嗽着，差点把肺咳出来。
林晚冬蹲在一旁，手法专业地按摩她抽搐的小腿肌肉。
"你看，也不是很难嘛。"
林晚冬突然开口，
"只要坚持下来，两千米不也轻轻松松？"
于乐宁抬起汗湿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