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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洺感觉走路都是虚的，他扭头看向王昭朝，眼中半分疲倦半分请求，“老王，帮我交下作业，我先去眯一会儿，快不行了。”
说完他就去位置上趴下了，只露个后脑勺在外面。
“他……呃，”王昭朝看了眼苏月洺，又看了看盛星楠，“算了，你也去趴会儿吧，我帮你们一起交了。”
“王姐，你真是个大好人。”盛星楠感动得痛哭流涕，随后把书包撂在桌上就去补觉了。
正当苏月洺意识模糊，快要睡着时，他隐约感觉到一丝鬼气从自己身边掠过。
可这里是现实世界啊，怎么会出现云画世界里的鬼气。
苏月洺猛然抬头，惊到了站在他旁边的那人。
女生低着头，见苏月洺在看自己，连忙拂过黑茶碎发挡住自己的面容。
“宋知忆？”苏月洺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因为这位同学在班上的存在感很低。
平时跟空气一样透明，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许是很久没有跟同学交流，宋知忆谨慎地抬眸透过发丝盯着苏月洺看了几秒，随后抱着书回到最后一排去了。
苏月洺站了起来，注视着她远离的方向，他可以肯定，那股气息就是从宋知忆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难不成宋知忆也是云画世界的玩家，又恰好跟自己一样，也是鬼怪类的传承者？
但苏月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理来说，出了云画世界之后魔法气息是不会外显的。
沈舒城对苏月洺的行为感到不解，“小苏你不睡了？”
“做噩梦了。”苏月洺回过神来，继续回到座位上。
第一节语文课刚一下课，苏月洺就把盛星楠叫了出去，两人站在后门旁，苏月洺向盛星楠指了指最左边靠墙的最后一排座位。
“看见她了没，那个黑长直的女生。”
盛星楠有点儿懵逼，“看见了，咋了？”
“我发现宋知忆的身上有鬼气。”苏月洺说出刚才探知到的信息。
“不会吧？！”盛星楠听后很是震惊。他惊讶的理由跟苏月洺一般无二。
苏月洺很确定自己没有出错，于是建议道：“你是道家传承人，对鬼怪的感知能力也很强，你去她身边转一圈试试。”
盛星楠想了想，觉得苏月洺说得有道理，遂走入教室实践，他特意走到最后一排假装看黑板报，随后再到宋知忆的同桌旁边询问问题。
“欸，何同学，咱班的黑板报是谁画的，还怪好看的。”
何娜娜关上自己正在看的小说回复他，“赵谷雨画的，她以前学过画画。”
“哦，原来如此。”盛星楠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小跑到苏月洺跟前，两人找个了没人的转角处说话。
盛星楠道：“你说得没错，那个宋知忆的确有问题。”
“不过我觉得她不是玩家，”盛星楠压低声音，“而是鬼，我刚才特意观察了一下，我发现她身上没有活人的三把火。”
苏月洺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看来云画世界确实跟现实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莫非云画世界中的天界、鬼界什么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而按照云画世界的历史，因为星轨破碎，天道泯灭，各界的通道就此关闭，互不相通，这在现实生活中也是适用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盛星楠，盛星楠不置可否，“反正这个世界绝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发消息问问社长呢？”
“好。”苏月洺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快速编辑好了信息给江让尘发过去。
还没等到回复，上课铃就响了，两人只好先回教室。
苏月洺从桌上堆着的一大堆书中找出了英语教材，老师在上面讲着课文，而他却在思考宋知忆的事情。
宋知忆是什么时候死的？还是在上高中之前，她就已经是鬼了？
那她也过得太憋屈了吧，人都没了，还要上这个逼学，如果苏月洺是她，直接去环游世界，白嫖门票。
不对，苏月洺记起高一的时候，宋知忆并没有像现在一样透明，当时还是有很多女生跟她一起玩，尤其是跟她性格相似的温南初和她关系最好。
可是后来大家好像都默默远离了宋知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包括苏月洺他自己。
莫非是在那时出了问题？他打算在晚自习开始之前问问温南初，看她是否知道点什么。
最近江让尘似乎很忙，给他发的消息直到下午放学才回。
总的来说就是高阶玩家们普遍认为现实世界中存在其他界面，跟云画史中的记载相似，各界都互不相通。
但人间和冥界似乎还藕断丝连，是个单向箭头，人死化鬼，鬼魂会在一定期限中自动前往冥界，并在头七短暂返回。
苏月洺很快就消化了这个事实，他有个大胆的猜想，或许云画系统里面记载的历史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不然无法解释这些超自然的事情。
他把得到的回复告诉了盛星楠，盛星楠也是早有预料般地平淡接受。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觉得事有蹊跷。那位宋同学不是厉鬼，按理说死后三天内就会因鬼气不足被传送到冥界。
刚才你也说了，你发现她是高二的时候变得不对劲儿的，这都过去多久时间了，里面肯定有鬼。”
“有东西在温养她的魂魄。”苏月洺得出结论。
盛星楠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这事儿我们干脆别管了，或许是她的家人跟她人鬼情未了整出来的动静，反正她也没害人。”
苏月洺一想，表示赞同，“就这样吧。”
坐在教室吃泡面的王昭朝见两人从厕所回来，忍不住吐槽了句，“苏月洺，你不是不理解我们女生喜欢结伴上厕所吗，怎么自己也这样了。”
他跟盛星楠的关系似乎太好了些。
“感觉来了谁也挡不住啊，你说是吧月洺儿？”盛星楠巧妙地化解了王昭朝的问题。
苏月洺掩饰性地瞟了眼宋知忆的位置，发现她从放学起就一直坐在那里写作业，没有去吃饭。
以前也是这样吗？鬼似乎不需要特别进食。
“欸，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说件事。”王昭朝神叨叨地叫他们过去。
“什么？”盛星楠以为她要讲什么炸裂的校园八卦，于是兴冲冲地过去了，苏月洺也跟在他后面一起过去了。
王昭朝说：“今天雷一橙没来上课。”
苏月洺不以为意，“这不是很正常吗，那厮经常请假逃课。”
“这次不一样，听说他要转学去国外念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