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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扭曲的躯体上，依稀还残留着人类的特征——某只异生兽撕裂的衣袖下，半截褪色的学生校牌正随着抽搐轻轻摇晃。
"这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变成的..."
赛沫岚的声音被雨声吞没。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天前新闻里播报的失踪人口，监控画面中那些突然瞳孔变色的市民。
赛沫岚握紧双拳，胸口宝石的光芒愈发耀眼。
尽管心有不忍，但当又一波兽群扑来时，赛沫岚毫不犹豫地再次抬手——守护地球，容不得半点犹豫。
雨势渐歇，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
赛沫岚倚着斑驳的水泥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能量头镖残留的温热。
远处，巡逻队正在清理异生兽的残骸，金属工具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一味的屠杀，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赛沫岚望着地上那截挂着学生校牌的断臂，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苍白的手背上。
"这些人形异生兽也是人类变成的..."
记忆里那些监控画面中扭曲变形的面孔，与眼前倒在血泊中的怪物渐渐重叠。
"只不过我是获得能量进化成功的姿态，而人形异生兽是进化失败的产物。"
赛沫岚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卷走，瞳孔中倒映着夜空中破碎的霓虹。
进化成功的代价是什么？是铭刻在基因里的力量，还是与人类渐行渐远的孤独？
肩头突然传来的温度让赛沫岚浑身一僵。
小荣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套还沾着清理战场时的血迹："小岚，在想什么呢？"
小荣的声音带着亲人般的关切，却掩盖不住话语里的疲惫。
赛沫岚垂眸苦笑："只是觉得这些怪物有点可怜。"
她踢开脚边一块碎玻璃，看着它在积水里划出细碎的涟漪。
"明明几个月前，他们还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小荣沉默片刻，背靠着墙面缓缓坐下。
远处传来直升机盘旋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扫过他们的身体："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
“虽然人命是平等的，但是在危机面前，有些人的生命必须要被牺牲掉..."
小荣的声音突然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不仅仅是这些无辜者，哪怕是我..."
"我不允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赛沫岚猛地转身，蓝色的眼眸泛起微光。
她抓住小荣的肩膀，指尖微微颤抖："我可不希望你变成这群家伙，毕竟我们是好朋友。"
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小荣看着赛沫岚倔强的神情，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苦笑。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赛沫岚的手背，护腕碰撞发出清响："小岚，谢谢你的关心。"
夜风卷起地上破碎的校牌，那张年轻的面孔在积水里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