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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深度镇静中的朝幽叶仿佛感应到了这来自存在本源的触碰,身体再次无法控制地弓起,发出一声更加痛苦凄厉的尖叫,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
夜清流的手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压在印记上,他紧闭着眼,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额角青筋暴起,身体因为巨大的能量对抗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他在做什么?!他是在强行干预规则核心的紊乱!是在用观测者的本源力量去压制origin-0的崩溃!
这是最彻底的背叛!是对观测者信条最根本的亵渎!会引发无法预测的连锁反应和反噬!
“嗡——!”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两人接触点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房间里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嗡鸣。
床头柜上的水杯剧烈地晃动起来!灯光疯狂地闪烁了几下!
夜清流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刺目的鲜红。
但他按在印记上的手,却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灰蓝色的眼眸在剧痛中猛地睁开,里面翻涌着前所未有的风暴——冰冷的计算、巨大的痛苦、被规则反噬的撕裂感。
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近乎偏执的、强行镇压一切的绝对意志。
不能崩毁!
至少……不能在这里!不能以这种方式!
他冰冷的意识核心在剧痛和混乱中,只剩下这一个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念头。
厚重的房门外。
木欣荣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无力地滑坐到地上。门内那声凄厉的嘶吼、电流的闷响、以及之后死一般的寂静,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反复地烫在他的心上。
他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却无法隔绝那恐怖的声响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冻结。
他害了他。
他的靠近,他的存在,就是朝幽叶痛苦的根源,就是引发这恐怖崩溃的导火索。
清流是对的。
他必须离开。永远地离开。
就在这绝望的念头即将彻底吞噬他的理智时——
“爸……别……别动他……”
一声极其微弱、模糊不清、仿佛来自遥远梦境的呓语,如同游丝般,极其艰难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钻入了木欣荣的耳朵。
木欣荣浑身剧震,猛地松开捂住耳朵的手,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那声音……是朝幽叶的,虽然微弱,虽然模糊,但那独特的、带着一丝清冷质感的声线,他绝不会认错。
他在说什么?
“爸……别动他?”
“爸”?朝南行?!
“别动他”?动谁?!
一个模糊却无比惊悚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木欣荣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难道……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冰冷绝情的分手……难道不是因为朝幽叶厌倦了他?
不是因为什么“一时冲动结束了”?而是……而是因为他父亲?!
巨大的震惊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木欣荣所有的绝望和自我厌弃。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双手死死地扒在冰冷的门板上,耳朵紧紧贴住门缝,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门内,一片死寂。只有监护仪那微弱而规律的滴滴声。
仿佛刚才那声呓语只是他的幻觉。
但木欣荣知道,不是幻觉!
他死死地贴着门板,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窒息的希冀攫住了他!
他需要知道真相!他需要听到更多!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木欣荣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别碰他……”
又一声更加微弱、更加破碎的呓语,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轰——!!”
木欣荣的脑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精神核弹!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强行串联起来!
照片!
冰冷的书房!
父亲推过来的照片!
那句冰冷的“解释?”
还有……朝幽叶当时瞬间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平静!
分手时那句冰冷的“我不喜欢你了”!
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还有……自己那撕心裂肺、绝望的挽留和嘶吼……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厌倦了!不是不爱了!
他是被威胁了!被他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用自己……用自己的安全威胁了!
他为了保护他!为了保护那个像傻子一样爱着他的自己!才不得不亲手推开他!用最伤人的方式!
巨大的震撼、无法言喻的心疼、迟来的悔恨、以及排山倒海般的愧疚……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木欣荣所有的防线。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沿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落,重重地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猛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双手死死地抠住冰冷的地砖,指关节用力到发白,额头重重地抵在门板上。
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失控地奔涌而出。
不是委屈,不是愤怒,是灭顶般的心疼和迟来的、深入骨髓的悔恨。
他误会了他!
他恨了他那么久!
他甚至还带着那些轮回的、被背叛的怨恨,在这条世界线里,用痛苦和抗拒的眼神看着他。
而朝幽叶……他一个人承受着父亲的威胁,承受着分手的痛苦,承受着规则崩溃的反噬,还要承受着自己带来的二次伤害!
他刚才那声充满恐惧的“别碰我”,不是厌恶,是害怕!是害怕自己的靠近会再次引来他父亲的报复!是害怕会再次连累他!
巨大的痛苦如同无数把钝刀,反复地切割着木欣荣的心脏,他恨不得时间倒流,恨不得冲进去紧紧抱住那个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少年。
告诉他,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他不会再误会他!不会再让他一个人承受。
“朝幽叶……对不起……对不起……” 木欣荣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幼兽的哀鸣,在冰冷空旷的走廊里绝望地回荡。
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泪水汹涌地滑落,浸湿了门框。
他像个虔诚的忏悔者,跪在紧闭的门外,承受着迟来的真相带来的灭顶般的痛苦。
门内。
死寂。
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和朝幽叶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
手腕上那个幽蓝闪烁的印记,在夜清流那只如同烙铁般死死按压的手掌下,光芒似乎……极其微弱地……黯淡了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