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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手拿开!!!\"
花浸月突然抓起银餐刀,刀刃在烛光中划出寒芒。她踩上雕花椅背,散开的羊角辫扫过易安的脸,蓝绣球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个总是躲在哥哥身后的女孩,此刻像只炸毛的幼兽,刀尖直指易安心口:\"不许你的脏手在碰哥哥!!”
夜清流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圣经》烫金封皮上。花浸月扔了刀扑过去,用蕾丝袖口擦去他唇上的血渍。
暴雨劈碎彩绘玻璃玻璃的瞬间,劳斯莱斯幻影的远光灯刺穿雨帘。
夜宸奚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蓝绣球,伞尖滴落的雨水在地面敲出丧钟般的节奏。
他撞开橡木门的刹那,鎏金烛台正悬在夜清流眉心三寸,烛泪在男孩烧红的眼尾凝成血珀。
“够了。”
低沉的男声像一柄冷刀劈开凝滞的空气。
夜宸奚的视线掠过花浸月渗血的脚踝,最终停在儿子后背——那些溃烂的鞭痕如同扭曲的藤蔓,与他亡妻剖腹产刀口的弧度微妙重叠。
他的喉结极轻地滚动了一下,右手无名指无意识摩挲婚戒内侧的刻痕——那里藏着亡妻名字的缩写。
花浸月赤脚踩过银餐具碎片,羊皮小靴遗落在鎏金烛台的阴影里。
她停在离男人三步处,忽然嗅到他西装袖口沾染的雪松香——与母亲葬礼那日棺材上的鲜花防腐剂味道如出一辙。
“父亲……”夜清流烧裂的唇间滚出陌生称谓,扯落了花浸月的蕾丝发带。
花浸月踉跄着撑住他滚烫的身子,发带末端的珍珠滚到夜宸奚脚边———正是花月瑶婚礼头纱上散落的第十九颗珍珠,三年前被他随手丢进保险箱深处。
花浸月固执地昂着头:“哥哥的伤……都是她弄的……”
夜宸奚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闪回至签下商业联姻协议的那日————他的原配妻子花月瑶坐在水晶吊灯下,静静的弹着钢琴。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深情,却在某个深夜,他撞见她蜷在婴儿房轻哼摇篮曲,月光漫过她为双胞胎缝制的虎头鞋,针脚细密如星。
“若是龙凤胎,夜氏的股份分你三成。”
他曾这样承诺,却在她的葬礼上将遗嘱塞进碎纸机。此刻花浸月衣摆露出的追踪器闪着蓝光——那是亡妻临终前死死攥着的珍珠项链吊坠,他原以为不过是件过时的首饰。
夜宸奚的指尖触到夜清流滚烫的额头,一片黏腻的冷汗沾湿西装袖口。
这个动作让易安的身体僵住了———当年产房血腥气最浓时,亡妻也曾这样抚摸双胞胎的胎发,血珠从床单滴到他擦得锃亮的皮鞋尖。
“去年万圣节………”花浸月突然掀起裙摆,小腿肚上一道蜈蚣状的烫伤狰狞盘踞,“她说我扮女巫晦气………”夜宸奚的拇指无意识刮过婚戒内侧的刻痕。
他想起那个雨夜,易安穿着亡妻同款的墨绿睡裙,锁骨喷着迪奥真我香水,而他扣着她手腕说“管教孩子不必手软”。
易安的高跟鞋突然折断。她看着夜宸奚抱起夜清流,男人西装前襟沾满脓血的画面与记忆重叠———二十年前他就是这样抱着流产的亡妻冲出会议室,任由她的白裙在鎏金门把上扯出裂帛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夜宸奚突然踹翻鎏金烛台,火焰顺着酒精蔓延,“这双眼……”他掐住易安的下巴,“就算像她,也照不出半点当母亲的心!”
花浸月将珍珠项链砸向彩窗,雕像在碎片中裂成哭泣的婴孩。夜清流在父亲怀中抽搐,烧焦的袖口露出文字———袖口刻着“哥哥永护小浸月”,是去年生日他手把手教妹妹刻的。
那些歪扭的刻痕里,还嵌着易安砸碎香水瓶时飞溅的玻璃渣。
“李管家,让她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