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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朋友送的。\"木欣荣拿起钢笔，金属笔帽在阳光下映出夜清流的倒影，他这才发现，少年的眼镜并非纯银，而是掺了铂金的钛金属，在特定角度会泛出淡淡的虹彩，如同北极光落在冰川上。
远处传来上课铃，夜清流转身时，黑色短发扫过木欣荣的手背。那发丝乌黑发亮，像是用墨玉磨成的细屑，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蓝光，与他灰蓝色的瞳孔形成奇妙的呼应。
午休时分，朝幽叶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木欣荣笑着给夜清流递果干。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夜清流的眼镜上，镜片反射出一片光斑，遮住了他的眼神。
但朝幽叶注意到，当木欣荣的指尖靠近时，少年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
\"木同学果然偏心，\"章玄华的声音从后门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调侃，\"朝少都饿了一上午了。\"
\"幽叶，尝尝这个？\"木欣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观察。
朝幽叶看着他手里的樱桃干，忽然想起上周在朝家别墅，木欣荣也是这样笑着喂他吃蛋糕，奶油沾在指尖，他恶作剧地舔掉，换来少年的耳尖发红。
\"没兴趣。\"朝幽叶冷冷地开口，目光却无法从夜清流的身上移开。
银丝边镜框在少年脸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鼻梁高挺如雪山，嘴唇微薄却线条优美，像是用刻刀精心雕琢的大理石。
\"真的很好吃啊。\"木欣荣的语气带着央求，朝幽叶却在这时注意到，夜清流的灰蓝色瞳孔正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那我就不客气了。\"章玄华笑着伸手，指尖擦过木欣荣的掌心，\"正好饿了。\"
木欣荣愣住了。章玄华的指甲修剪得极短，指腹却有层薄茧——那是长期握枪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他想起上周在朝家别墅，朝幽叶教他射击时的场景，少年的手覆在他手上，声音低哑：\"呼吸要稳，像这样...\"
樱桃干在章玄华舌尖炸开的瞬间，他发出满足的叹息：\"酸甜适中，果然是朝少的品味。\"
他故意将\"朝少\"二字咬得极重，银质舌钉在阳光下闪过冷光，那是黑市上流通的\"暗夜星辰\"系列，传闻出自中东王室珠宝师之手，全球只有九十九枚。
朝幽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章玄华总能精准拿到朝氏内部资料——这个总是笑眯眯的数学科代表，手腕上戴着朝氏的表，舌钉刻着夜氏的星轨，分明是个双面间谍。
\"章同学对朝少很了解？\"夜清流忽然开口，银丝边眶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灰蓝色的眼尾。他的声音带着贵族特有的慵懒，却像冰锥般刺入章玄华的耳膜。
\"不过是仰慕罢了。\"章玄华笑得温柔，指尖却在木欣荣看不见的角度，朝朝幽叶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朝幽叶认出那是地下拳场的\"死亡之眼\"手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笑面虎，竟然在挑衅他的底线。
木欣荣看着朝幽叶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他伸手扯了扯朝幽叶的袖子，却被对方甩开。
\"别碰我。\"朝幽叶的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狠戾。
木欣荣的手悬在半空，锡盒里的樱桃干突然显得格外沉重，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指尖发疼。
章玄华适时地接过锡盒：\"木同学，我帮你分担点？\"他的指尖在盒盖上的朝氏月桂纹上摩挲，\"听说这樱桃干用的是1992年的波尔多红酒，朝少果然大手笔。\"
朝幽叶转身就走，书包带扫过课桌，发出刺耳的声响。
木欣荣看见他耳尖的红，突然想起初三那年，自己替他挡住混混的拳头后，他也是这样红着耳朵说\"笨蛋\"，然后塞来一盒创可贴，里面夹着张字条：\"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朝幽叶！\"他起身欲追，却被夜清流轻轻按住肩膀。少年的掌心带着雪松香水的气息，混着章玄华身上的龙涎香，在空气中形成微妙的对冲。
\"让他冷静下。\"夜清流轻声说，灰蓝色瞳孔里映着朝幽叶消失的方向，\"有些人，需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章玄华看着两人交叠的肩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