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华国纪元

第67章 意识灰烬与不灭的星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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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虚无。绝对的冰冷。绝对的黑暗。

没有痛苦,没有感知,没有存在。林寒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热寂的终点,一切意义、一切记忆、一切“我”的概念,都在永恒的静默中溶解、消散。烙印晶体深处那幽蓝的光点,在吞噬了最后一丝抵抗后,带着冰冷的满足,彻底占据了那片灰白的晶体,将其染成了一块散发着不祥幽光的、纯粹的污染源。残破的躯体如同宇宙尘埃,静静地躺在巨大残骸震动不止的金属废墟上,等待着最后的崩解,或是被即将爆发的终极力量化为虚无。

终结,似乎已成定局。

然而,在意识彻底湮灭的深渊边缘,在那片被绝对黑暗统治的“无”之中,一点… 极其极其微弱的… 翠金色的星火… 倔强地闪烁了一下。

它不是实体,不是能量,而是… 一段被强行压缩、封存的… 信息流与存在印记的残渣。是那颗燃烧殆尽的“星环之种”… 最后遗留的“灰烬”。

这灰烬中,没有力量,没有权限,只有一段冰冷的、守护者文明刻入其存在最底层的… 核心指令,以及… 一个坐标。

“守护者协议… 最终节点… 意识备份… 坐标锚定…”

嗡!

这点翠金的意识灰烬,如同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在绝对的“无”中,强行撕开了一道… 通往更深层意识维度的… 裂隙!

下一秒,林寒那本应彻底消散的、稀薄到近乎不存在的意识“残渣”,被这点星火灰烬裹挟着… 猛地拽入了那道裂隙!

坠落感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并非坠向物理的深渊,而是… 坠向自身意识结构崩塌后形成的… 混乱废墟!

眼前(如果还能称之为“眼前”)的景象,是支离破碎的噩梦。

这里是他意识核心崩塌后的“内景”。天空是翻滚的、粘稠的幽暗与灰白,那是烙印晶体被污染后的混沌投影,如同厚重的、充满毒液的乌云。大地则是由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扭曲的感知模块、断裂的逻辑链条构成的焦黑荒漠。故宫的飞檐插在沙丘上,燃烧着幽蓝的火焰;苏晴诀别的意念碎片如同带刺的荆棘,缠绕着断裂的量子算法公式;金三角的拳台沉没在黑色的流沙中,只露出染血的绳索… 一切属于“林寒”的过往与认知,都在这里被污染、被扭曲、被分解!

狂风呼啸,卷起带着精神污染尘埃的沙暴,试图将最后一点闯入的“异物”彻底磨灭。那“异物”,正是被翠金灰烬包裹的林寒意识残渣,微小得如同风暴中的一粒沙。

“毁灭… 融合… 永恒的… 安宁…” 幽暗的天空中,回荡着烙印晶体污染核心冰冷的低语,如同这片意识废墟的主宰。

翠金的灰烬在这恐怖的环境中顽强地闪烁着,如同风中的残烛。它遵循着那个最后的坐标锚点,无视了破碎大地的阻隔,无视了污染风暴的撕扯,拖拽着林寒的意识残渣,朝着这片意识废墟的某个… 相对“平静”的角落… 疾驰而去!

那里,并非净土。而是… 意识崩塌时,由最坚韧的意志碎片和未被完全污染的守护者烙印本能… 强行构筑的、最后一座摇摇欲坠的… 精神防壁!

防壁由断裂的信念支柱、染血的守护誓言(守护人类的、守护苏晴的)、以及“星环之种”燃烧后残留的秩序信息流勉强粘合而成。它龟缩在意识废墟的一隅,如同惊涛骇浪中随时会倾覆的孤岛。防壁表面布满了裂痕,幽蓝的污染如同霉菌般在缝隙中蔓延。防壁内部,充斥着绝望的低语和自我怀疑的回响。

翠金的灰烬,拖着林寒的意识残渣,猛地… 撞入了这座最后的防壁之中!

嗡!

仿佛一颗火星落入干燥的苔原!防壁内部那些濒临熄灭的意志碎片、那些染血的誓言、那些秩序的残响… 在接触到这点翠金灰烬的瞬间… 被点燃了!

不是力量的复苏,而是… 存在感的重新锚定!

“我是… 林寒…”

“守护者… 烙印…”

“苏晴… 需要我…”

“阻止… 混沌…”

无数破碎的、属于“自我”的认知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朝着那点翠金灰烬汇聚、粘合!烙印晶体污染带来的“虚无”与“融合”诱惑被强行驱散!一种微弱却无比清晰的… “我”的概念,在这片意识废墟的中心… 被重新构筑、点燃!

一个极其黯淡、由无数碎片勉强拼凑而成的… 林寒的意识虚影,在翠金灰烬的光芒中… 缓缓成型!虽然虚幻、脆弱,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再次崩解,但… 他“存在”了!他找回了“自我”的基点!

“吼——!!!”

意识废墟的天空中,那代表着烙印污染核心的幽暗乌云,发出了暴怒的咆哮!它无法容忍这个本应被吞噬的“异物”重新凝聚!翻滚的乌云剧烈涌动,一只由纯粹污染意念构成的、遮天蔽日的幽暗巨爪… 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狠狠抓向那座刚刚燃起一点星火的孤岛防壁!

林寒新生的意识虚影抬头仰望,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几乎窒息。防壁在巨爪的阴影下瑟瑟发抖,刚刚凝聚的碎片摇摇欲坠。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刚刚找回自我,就要再次被碾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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