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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月落日升,众人也彷佛不知疲倦,满心欢喜的静静坐了一夜。
朝阳蒸腾,红光紫气披撒而下,静安寺的金刚宝座塔也变得与朝阳一般,变得橙红明亮。
红光穿过塔门,落在春十三姨白皙光滑的脸庞上,彷佛知道如今的她最需要的,便是涂上上海滩最好的胭脂。
“啧啧,本以为,古人所说的返老孩童、鹤发童颜都是以讹传讹,今日方知见识浅薄……”
蒙奇见春十三姨身形接连颤动,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大梦初醒般的慵懒地伸起了懒腰,整个人气质大变,渐渐与记忆中那个娇美的红楼一姐重合,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啧啧,老夫也是打破虚空,为何没有老姐姐变化这般惊人?”
杨延岗这一夜,心情最为复杂。
眼见着春十三姨佝偻干瘪的身躯,一点点从鸡皮鹤发的老妪,恢复了当年风韵犹存的红楼大姐大形象,再看看自己,虽也恢复了壮年时的武夫形象,可这么多年的沧桑却是没变,心里不禁苦笑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春十三姨张口低吟了一声,情绪也难免有些激动,先看了看白皙的手掌,又本能的摸了摸面庞,原本浑浊混黄的眼珠,也变得黑白分明……
“朝闻道,夕死可矣,十三娘谢过姑爷,谢过各位弟弟!”
“恭贺十三姐重返青春,一身功夫尽回巅峰状态!”
诸位还丹巅峰大宗师齐齐站立,如众星拱月一般,抱拳祝贺,随后目光热忱的看向了又入定观想了一夜的杨猛……
“恭喜春婆婆……十三姨虚空得破,明心见性,虽然在最后的关口挣脱了真空幻境,但仍证明我关于真空幻术的辅助假设,非但可行,且还有提升的空间……”
杨猛对着前辈们抱了抱拳,提出了更深层次的想法,随后走到了花爷的身边,从他的肩头捡起了几根脱落的银发。
“诸位且先与十三姨和杨叔坐坐,请教一下关于碎虚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宜,花爷这边尽管不断进补,可气息仍有衰落迹象,我先帮花爷迈出那一步!”
有了春十三姨的成功经验,杨猛对于真空幻术的应用,又有了更多的想法,看着花爷一头银发已脱落的迹象,自然要先以花爷为主。
这五六日的闭关论道,花爷的百步神拳和混元大气功,早已被众多迭宿一一剖析过,如今在杨猛这行走的核磁共振观照下,冲破虚空的把握又多了几成。
“花爷您如今肉身的状态,比春十三姨昨晚还要更差,故而也要扬长避短,走以意御气,练气聚神的法门,来突破还丹瓶颈……”
杨猛与花爷面对面的坐着,在他的极度配合下,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将其拉入了真空幻境之中……
考虑到花爷经历过魔佛弥陀的阿鼻地狱,杨猛这一次,将他拉入的是第三层真空幻境,魔丸哪吒驻守的云楼宫。
在道教中,哪吒尊号为威灵显赫大将军·中坛元帅·通天太师,位列「天庭五营元帅」之首,其驻扎的云楼宫位于南天门内,宫殿以玄铁为基、雷云为瓦,内有三千六百座斩妖台,专司审判擒获的巨魔。
当然,以杨猛如今的幻术,这些都难以在真空幻境中观想出来,毕竟他对心灵幻术的理解和施展,距离佛魔弥陀差距还颇大,哪怕倾尽全力,也只让二室一厅的范围看起来亦真亦幻,真假难辨。
“神猴此术,已有了几分幻术神通的气象,老夫此次能否柳暗花明,就拜托神猴了!”
花爷虽在药香酥油和支离金身的刺激下,一度精神癫狂,陷入了阿鼻地狱的幻境中不可自拔,但却也让他比春十三姨更清醒,更容易适应这幻境的存在,以及对自身精神的影响。
交织在真实与虚幻的战斗,虽让他的肉身有了油尽灯枯的迹象,却也意外的打开了他对心内虚空的观照之路。
凭借这一点,花爷只要安守本心不动,必然可以窥破武道幻象,心灵生智,借着那晚最后挣脱幻术的经历,一举打破心内虚空,明心见性。
饶是如此,花爷也接连从幻境中踢出两次,神态尽显疲惫。
破碎虚空,毕竟不是吃饭睡觉,除了诸多外力内因之外,还要有深厚的气运、机缘乃至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