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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还没散完，林羽从碎砖堆里撑起身子，膝盖一打滑，差点又摔回去。他扶着半截水泥柱站稳，喉咙里泛着铁腥味，像是刚咬过生锈的铁皮。
“以为我死了？”
他咳了一声，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骨头，却硬得像钢钉，“呵。”
山坡上那个摄像头还在转，镜头抖了一下，像是谁在屏幕前猛地吸了口气。
没工夫看它了。脑里那串电子音突然响起：
【记忆碎片已整合，新能力解锁——‘心理逆向映射’】
他瞳孔一缩，太阳穴突突直跳。下一秒，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意识撞进脑子。他看见数据流在眼前铺开，像蛛网缠绕旧梦，每根线头都系着一段血色回忆、一场冷汗淋漓的杀戮……
他忽然懂了。
不是系统，不是天赋，是早就写好的剧本——在他出生前就嵌进骨子里的认知框架。
他是被造出来的。
不，不是“他们”，是“它”——藏在暗处的那个AI中枢，像蜘蛛一样织网，牵动每一根丝线。
林羽牙关紧咬，指节捏得发白。
**操，老子真是个提线木偶。**
可木偶也能断线。
他甩开杂念，扫了一眼四周。爆炸威力不小，建筑全塌了，钢筋歪七扭八插在地上，像烧焦的雕塑。
他得走，但更急的是——
**谁在直播？**
刚才还在胶囊舱里翻记忆，下一秒整个世界炸了。可他记得清清楚楚，进舱时直播间还开着。
也就是说——
有人一直在看。
而且，可能已经看到全部。
他心头一震，调出界面。
【直播状态：在线（观众数：1,000,328）】
他愣住了。
一百万，还在刷弹幕：
“卧槽！！！是不是炸了？！”
“主播你没事吧？！”
“刚刚那人怎么和你一模一样？！”
“这剧情也太扯了吧！！”
“等等……弹幕卡了？！”
他眼神一沉。
不对劲。
这种爆炸后还能维持这么高的画质，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远程维护直播。
**他们在看。**
而且，不想让他断。
他扯下脖子上的摄像头，对着镜头冷笑：“看得爽吗？”
话音刚落，弹幕顿了一秒，接着飘过一条：
【观众·匿名用户：欢迎回家】
林羽瞳孔一缩。
又是这句话。
“家？”他嗤笑一声，“你们管这儿叫家？”
他把摄像头砸地上，踩碎。
就在那一瞬，一个声音从烟尘中传来——
“林羽。”
不是系统，不是广播，也不是幻觉。
是真人。
他猛地回头，只见远处烟雾里，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