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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程低着头做笔记，不敢看坐在主位的顾承砚一眼。
"接下来请看第三季度的市场分析。"王特助操作着投影仪。
屏幕亮起，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投影上赫然是唐糖画的那张涂鸦！
画中的顾承砚戴着听诊器，一脸严肃地给橘子做检查，旁边还写着"顾医生最棒~"，画风幼稚却生动。
唐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全公司高管的目光齐刷刷地在涂鸦和顾承砚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气息。
王特助手忙脚乱地切换幻灯片，结结巴巴地解释："抱、抱歉！拿错文件了！"
顾承砚面不改色："继续。"
财务总监忍不住问："顾总，那是...？"
"员工创意研究。"
顾承砚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分析不同部门员工的思维模式。市场部还有问题吗？"
如此生硬的解释，却没人敢质疑。
会议继续进行，但唐糖注意到顾承砚的耳根一直红到了会议结束。
午休时间，唐糖躲在公司天台吃便当，脑子里全是早上看到的那个抽屉。
顾承砚为什么要收藏她的涂鸦？
还有那个发圈...她明明只丢过一次，是在...
"原来你在这。"
熟悉的声音让唐糖差点噎住。
顾承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阳光下的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和灰色马甲，勾勒出完美的肩线。
唐糖慌忙站起来："顾总！我...那个涂鸦不是我故意..."
"吃饭时不要说话。"
顾承砚走过来，递过文件夹，
"橘子复诊记录，你看一下。"
唐糖接过文件夹，发现里面除了宠物医院的报告，还有一张新的便签：
「涂鸦画得不错。——K」
如此简单的评价，却让唐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头看向顾承砚，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天空，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谢谢。"唐糖小声说，"那个...我画的还有很多不足..."
"嗯。"顾承砚点头，"比例不对，线条太乱，阴影处理不专业。"
唐糖撅起嘴："那你还收藏..."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顾承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看到了。"这不是疑问句。
唐糖红着脸点点头："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抽屉自己滑开了..."
长久的沉默。
一只麻雀落在天台栏杆上，好奇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男女。
"研究素材。"顾承砚突然说，"分析员工行为模式。"
唐糖眨眨眼："我的发圈也是研究素材？"
顾承砚的耳根又红了："...嗯。"
"那为什么放在丝绒盒子里？"
"防尘。"
"为什么每天整理？"
"保持...条理。"
唐糖忍不住笑出声："顾总，你撒谎的技术好烂。"
顾承砚推了推眼镜，转身要走。
唐糖赶紧拉住他的袖口："等等！"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唐糖的手正正好按在那枚猫咪袖扣上，蓝宝石猫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顾承砚低头看着她的手，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唐糖鼓起勇气，"我还可以画更多...如果你需要'研究素材'的话..."
顾承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简单的音节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柔软，只有唐糖听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