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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近于无的机簧弹动声响起。
麒麟腹部的金片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狭小暗格。
沈清漪的心跳,在这一刻骤然停滞!
暗格之内,没有预想中的毒药,没有诅咒的符咒。只有一样东西——
半张纸。
一张被粗暴撕扯过、边缘参差不齐、早已泛黄发脆的纸。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纸上,浸染着大片大片深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污!浓重的血腥气,即使过了不知多少年月,在暗格开启的瞬间,依旧混杂着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沈清漪胃里一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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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捻起那薄如蝉翼、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半张血纸。
纸上的字迹是用某种炭笔或墨汁匆匆写就的,在血污的浸染下显得更加模糊不清,笔画扭曲变形,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疯狂和绝望:
“……端王……灭口……证据……城西……枯井……”
后面几个字被一大片浓黑的血迹彻底覆盖,再也无法辨认。
“……沈……冤……”
最后那个“冤”字,只勉强写出了一个歪斜的部首,后面的笔画被拖拽出一道长长的、力竭的痕迹,消失在纸张撕裂的边缘。
“端王……灭口……沈……冤……”
五个字,如同五道裹挟着血与火的惊雷,狠狠劈在沈清漪的脑海之中!
血书!
这竟是一份以命相搏的血书!
“端王……灭口……”指向的是谁?是当年经手皇后嫡子夭折案的太医?是沈家案的关键人证?还是……写这血书的人自己?
“证据……城西……枯井……”是藏匿罪证的地点?
“沈……冤……” 这戛然而止的、浸透血泪的控诉,直指她沈家满门!
端王萧景琰!
温和儒雅的端王!
他送来的、象征“长命百岁”的金锁暗格里,藏着的是指向他自身血腥罪行的铁证!是另一个(或几个)冤魂以血写就的控诉!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这根本不是什么疏忽,不是什么意外!这血书,就是端王萧景琰对她沈清漪——或者说,对开始追查沈家旧案、对嫡子夭折真相产生怀疑的沈昭妃——最赤裸、最嚣张、最恶毒的宣战和警告!
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知道你在查!沈家的冤屈,嫡子的死,都与我有关!证据?我把它放在你儿子的‘长命锁’里送给你!你敢不敢接?你查不查得下去?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灭口的速度快!看看是你沈清漪的命硬,还是你儿子萧璟麟的福气够不够承受这份‘厚礼’!
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沈清漪的四肢百骸!她握着那半张染血残纸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将这薄脆的纸片连同那承载着无尽罪恶的金锁一同捏碎!
端王!原来幕后那只翻云覆雨、一手制造了沈家惨剧、甚至可能染指皇子性命的黑手,竟然是他!是这位看似与世无争、温润如玉的亲王!
他今日在麟德殿那意味深长的“惋惜”,哪里是试探?分明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是杀人诛心的挑衅!
就在这时——
“皇上驾到——!”
殿外,王德顺那特有的、尖细而穿透力极强的通禀声骤然响起,如同惊雷炸裂在揽月轩寂静的夜空!
沈清漪瞳孔骤然紧缩!
皇帝!他怎么来了?这个时辰!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快过思绪!握着血书的右手猛地一翻,将那半张染血的、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残纸死死攥紧在掌心!另一只手则闪电般拂过桌面,“啪”地一声脆响,将那暗格打开的“麟瑞”金锁连同红丝绒锦盒一起扫落在地!
金锁砸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刺耳的撞击声,镶嵌的宝石与金身磕碰,几颗细碎的红蓝宝石应声崩飞出去,在烛光下划出几道短暂而凄艳的流光。那华美耀眼的“麒麟送子”图案,瞬间蒙上了一层狼狈的灰尘。
几乎在金锁落地的同时,沉重的殿门被两名小太监从外面推开。
一身明黄常服的萧珩,在王德顺的躬身随侍下,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第一时间便落在了地上那柄摔落尘埃、宝石崩碎的金锁上,随即,又缓缓上移,精准地锁定了僵立在桌旁的沈清漪。
她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尚未完全平复。最要命的是,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紧握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绷得发白,微微颤抖的痕迹在帝王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金锁上垂下的珍珠璎珞还在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令人心头发紧的沙沙声。
萧珩的目光扫过那柄象征着“祝福”如今却狼狈落地的金锁,最终,定格在沈清漪那只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右手上。
他面上看不出喜怒,只向前踱了两步,停在沈清漪面前两步之遥。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沉水香的清冽气息混合着帝王身上独有的龙涎香,瞬间充斥了沈清漪的鼻腔,让她几乎窒息。
“昭妃,”萧珩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朕方才在殿外,似乎听见了东西摔落的声响?”
他的目光并未离开沈清漪那只紧握的手,语气似乎只是寻常的询问,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审视。
“可是这端王所赠的‘麟瑞’金锁,不合心意?”
他的视线缓缓抬起,终于对上了沈清漪那双强自镇定的眼眸,眸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探究与一丝冰冷的锐利。
“还是说……”萧珩的声音微微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沈清漪此刻最紧绷的那根神经,“昭妃方才在麟德殿,在端王面前,似乎就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