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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骚臭味在寝殿内弥漫开来。
跪在外间守夜的秋月听到动静,慌忙冲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贵妃娘娘缩在角落,眼神涣散,涕泪横流,下身一片狼藉的凄惨景象。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秋月心如刀绞,扑上前去想要安抚。
“滚开!别碰我!你是刘德全变的!你是来索命的!”苏晚晴却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推开秋月,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抗拒,口中依旧胡言乱语,“血……好多血……他身上在掉肉……一块一块……别过来!救命啊!皇上!救救臣妾——!”
她的尖叫在寂静的深宫里回荡,凄厉绝望,如同厉鬼哭嚎。
翌日,午后。
王德顺带着两名小太监,奉皇帝口谕,以“探视贵妃凤体”为名,来到了长春宫。皇帝虽未明说,但刘德全伏诛后,长春宫异常的沉寂和宫外隐约的流言,终究还是传到了御前。皇帝需要一个“亲眼”的确认。
殿门打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是焚烧过度的苏合香、药味、隐隐的食物馊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污物的骚臭。殿内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几个宫女太监垂手侍立,个个面色惊惶,眼神躲闪。
“奴才王德顺,奉皇上口谕,前来探视贵妃娘娘,请娘娘安。”王德顺脸上堆起惯有的、无可挑剔的恭敬笑容,声音不高不低,清晰地传入内殿。
片刻死寂后,内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秋月扶着形容枯槁、眼神呆滞的苏晚晴缓缓走了出来。
苏晚晴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素色常服,发髻只是随意挽着,插着一根素银簪子,脂粉未施,露出苍白憔悴的本色。她眼神涣散,步伐虚浮,仿佛踩在云端。当看到王德顺时,她那空洞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但旋即又被更深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取代。
“王……王公公……”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皇上……皇上他还好吗?他……他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她向前踉跄一步,紧紧抓住秋月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王德顺笑容不变,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飞快地扫过苏晚晴全身:
眼神: 涣散,缺乏焦距,时而茫然,时而闪过惊惧,完全不复往日的精明算计。
神态: 呆滞,反应迟钝,对“皇上生气”的询问显示出不合时宜的幼稚和依赖。
仪态: 步伐虚浮,身形佝偻,毫无贵妃威仪。那身素服皱褶明显,袖口处甚至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撕裂口(像是被自己撕扯过)。
细节: 虽然极力掩饰,但王德顺敏锐的鼻子还是捕捉到了她身上那若有若无、被浓烈熏香极力掩盖的……失禁后的骚臭味。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指甲边缘有啃咬过的痕迹。
“娘娘多虑了。”王德顺微微躬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安抚,“皇上龙体康健,只是忧心国事,夙兴夜寐。得知娘娘凤体违和,特命奴才前来探望。皇上还说了,让娘娘务必安心静养,勿要多思多虑。”他避开了关于“生气”的敏感话题,只传达皇帝的“关心”。
“静养……多思多虑……”苏晚晴喃喃地重复着,眼神更加茫然。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抓紧了秋月,声音带着一种孩童般的急切和恐惧:“秋月!我的皇儿呢?!快!快把我的皇儿抱来!他饿了!他一定饿了!快!奶娘!奶娘在哪里?!”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仿佛真的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婴儿。
秋月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死死搀扶住几乎要瘫软的贵妃,哀求地看向王德顺。
王德顺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微微垂首,声音依旧恭敬:“娘娘,皇子殿下吉人天相,自有乳母和嬷嬷精心照料,娘娘安心便是。皇上口谕已带到,奴才不敢多扰娘娘静养,这就告退。”
说完,他不再看苏晚晴那副疯癫失态的模样,带着小太监,恭敬地行礼,转身退出了这座散发着绝望与腐朽气息的长春宫。
走出宫门,午后的阳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王德顺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如同坟墓般的宫门,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回乾清宫,面圣。”他声音平淡地吩咐道。
王德顺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
长春宫沉重的宫门缓缓合拢,再次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殿内,苏晚晴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地瘫倒在秋月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藻井,口中发出微弱的、无意识的呓语。
宫人们垂着头,大气不敢出。死寂中,只有压抑的恐惧在无声流淌。
角落里,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小宫女,悄悄扯了扯旁边同伴的袖子,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说道:“你……你看见没?娘娘刚才……把那个枕头……当成了皇子殿下……”
同伴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捂住她的嘴,惊恐地看向内殿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认知。
完了。
长春宫的天,彻底塌了。
贵妃娘娘……怕是真的……疯了。
秋月紧紧抱着怀中神志不清的主子,感受着她身体的冰凉和颤抖,听着她口中破碎的胡言乱语,一滴冰冷的泪,无声地滑过她同样惨白的面颊。然而,在这绝望的泪光深处,却有一簇幽暗的火苗在跳动。她凑到苏晚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如同毒蛇吐信:
“娘娘……奴婢知道您没疯……您是装的……对不对?您是为了保全自己……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把沈清漪那个贱人……千刀万剐的机会……对不对?”
怀中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