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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刑场。
往日喧嚣的坊市今日被一种异样的死寂笼罩,又被另一种更汹涌、更原始的躁动所取代。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向刑场中央那座临时搭建的、触目惊心的刑台涌来。京兆府的衙役和披坚执锐的禁军士兵组成数道人墙,勉强维持着秩序,却挡不住无数双或愤怒、或好奇、或麻木、或带着嗜血兴奋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刑台中央那个被牢牢绑缚在十字木架上的身影上。
刘德全。
他早已不复昔日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半点威风。一身肮脏的囚衣,枯槁如鬼,头发散乱,沾满污垢和干涸的血迹。那张脸因极致的恐惧和数日的折磨彻底变形,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嘴唇干裂出血,牙齿在无意识的恐惧中咯咯作响,涎水混着血丝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手腕脚踝被粗大的铁链死死锁在木架上,勒进皮肉,露出森然白骨。他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珠里只剩下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绝望。他不敢看台下那些密密麻麻、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只能死死地闭着眼,徒劳地试图将自己缩进那冰冷的木架里。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屎尿骚臭——显然,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阉奴,早已失禁多次。
“时辰到——!”
监刑官,刑部左侍郎崔正清,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日晷,声音洪亮而冰冷地宣布。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杀了他!”
“阉狗!偿命!”
“活剐了他!为冤死的人报仇!”
“千刀万剐!便宜他了!”
愤怒的咆哮、凄厉的哭嚎、兴奋的呐喊……无数声音汇聚成一股滔天的声浪,瞬间冲垮了维持秩序的呼喝,如同山呼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刑场!无数石块、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砸向刑台,砸在刘德全的身上、脸上!他被砸得闷哼出声,身体更加剧烈地抽搐,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刑台一侧,穿着暗红色刽子手服、膀大腰圆的侩子手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他手中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把大小不一、薄如柳叶、寒光闪闪的锋利小刀。他先是对着监刑台方向躬身行礼,然后走到刘德全面前,如同打量一件待处理的牲口。
他拿起第一把刀,最薄、最短,刀尖闪着一点寒星。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给刘德全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侩子手粗糙的大手猛地按住刘德全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冰凉的刀尖,精准地刺入他左胸乳头下方一寸的位置!
“呃啊——!!!”
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喧嚣的声浪!刘德全的身体如同被投入滚油般疯狂弹动挣扎!锁链被他挣得哗啦作响,木架都在震颤!那剧痛是如此清晰、如此尖锐,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麻木和恐惧,只剩下最原始的、对痛苦的感知!鲜血,如同一条细细的、蜿蜒的小蛇,顺着他肮脏的皮肤缓缓流下。
侩子手眼神冰冷,动作稳定得可怕。手腕轻巧地一旋,薄如蝉翼的刀片如同灵巧的蝴蝶,贴着皮肉轻轻一划!
一片指甲盖大小、带着皮和薄薄一层脂肪的肉片,被干净利落地削了下来!
“啊——!饶命!痛啊——!杀了我!杀了我吧——!”刘德全的惨嚎变了调,充满了无法忍受的痛苦和崩溃的哀求。汗水、泪水、鼻涕、涎水糊满了他的脸,身体在锁链的束缚下疯狂扭动,试图躲避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刀锋。
侩子手恍若未闻。他将那片薄薄的肉片,随意地丢进旁边一个准备好的木桶里。然后,拿起第二把稍大一点的刀,再次落下……
刑场对面,一座临街酒楼的三层雅间。
厚重的织锦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足够看清刑台上发生的一切,却又完美地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窥探。雅间内熏着上好的沉水香,清雅宁神。
沈清漪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薄纱披风,静静地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快意,没有兴奋,甚至没有厌恶。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冻结了时光的平静。
茯苓侍立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色煞白,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指节捏得发白。她根本不敢去看窗外那血腥残酷的景象,光是听着隐约传来的凄厉惨嚎和台下疯狂的呐喊,就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她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挺直的、仿佛一尊冰冷玉雕的背影。
王德顺垂手侍立在雅间门口内侧,眼观鼻鼻观心。他是奉皇帝密旨,名为护送,实为“陪同”沈昭媛观刑。皇帝的心思,他多少能揣摩几分。一来是成全这位立下“护驾之功”又深得圣心的宠妃亲眼见证仇敌伏诛的心愿,以示恩宠。二来,恐怕也是想看看,面对如此酷烈血腥的场面,这位看似柔弱的昭媛娘娘,究竟会有何反应?是惊恐失态?还是……暴露出更深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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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漪的目光,穿过那条窄窄的光缝,精准地落在刑台上那个在痛苦中疯狂挣扎、血肉模糊的身影上。每一次刀锋落下,每一次皮肉被削离,每一次刘德全爆发出那撕心裂肺的惨嚎,都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传入她的耳中。
然而,她的心湖,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没有预想中大仇得报的狂喜。前世临死前那刻骨的怨恨、被背叛的绝望、被折磨的极致痛苦……那些曾日夜啃噬她灵魂的毒火,在此刻,仿佛随着侩子手手中那翻飞的刀片,随着一片片剥离的血肉,一点点被剔除了,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尘埃落定之感。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这血腥的施刑场面,回到了那个地狱般的夜晚。
当侩子手的刀锋精准地削向刘德全的肩胛部位时,沈清漪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
前世,冰冷的铁钩,就是从这里,狠狠刺穿了她的琵琶骨!那钻心蚀骨的剧痛,让她瞬间眼前发黑,灵魂仿佛都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破碎的衣衫……她被吊在半空,像一块破布,无助地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此刻,刀光闪过,薄薄一片带着筋膜的皮肉被削离。刘德全的惨嚎拔高了八度,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沈清漪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中,轻轻蜷缩了一下。仿佛那早已愈合的旧伤处,传来一丝细微的、遥远的幻痛。
当侩子手换了一把更小巧、刀尖更锐利的刀,看似随意地划过刘德全大腿内侧时,沈清漪的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前世,就是这里!那些饿红了眼的老鼠,被倒进了她的裤管!它们尖锐的牙齿疯狂啃噬着最娇嫩敏感的皮肉!那种万蚁噬心、深入骨髓的痛痒和恐惧,让她在笼子里翻滚、哀嚎、求饶,直至声嘶力竭,最终只剩下绝望的呜咽……那是比直接的酷刑更摧残心智的折磨!
此刻,刀尖划过,带起一小片血肉。刘德全的惨叫已经嘶哑变形,只剩下无意义的、野兽般的嗬嗬声,下身再次涌出腥臊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