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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一瘪，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师兄...难吃...又涩又冲...你尝尝？”
柳清霜踮着脚，固执地把那血糊糊、沾满口水的果子往王六嘴边怼。
金瞳水汪汪的，全是“难吃，师兄你也尝尝这苦”的委屈。
“师兄...又涩又冲...你尝尝嘛...” 鼻音更重了。
“啧！”
王六脖子往后一梗，眉头拧得死紧，像躲瘟疫一样避开那颗面目全非的血菩提。
他目光落在柳清霜染得红彤彤的下巴和嘴角，那粘稠的汁水看着就腻歪。
“口水！脏死了！擦擦！”
他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手已经习惯性地往自己青衫袖袋里掏。
摸出来的，还是那块油腻发亮、沾着炸糕碎屑和茶渍的粗布手帕。
啪！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油乎乎的破布精准地糊在了柳清霜那沾满血汁的小嘴上。
王六根本没留力，捏着手帕在她嘴上、下巴上就是一顿猛搓！
力道之大，蹭得柳清霜小脑袋都跟着晃，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
“唔唔...”
柳清霜被搓得有点懵，发出含糊的抗议，但也没挣扎，只是皱着眉忍受着师兄粗暴的“清洁”。
“呕——！”
冰坑里，血河教主刚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看到这一幕，又是一口老血狂喷而出，溅在碎冰上，冒着丝丝热气。
他仅存的右眼死死瞪着王六手里那块擦嘴的破布，再看看那被擦得脸颊通红的柳清霜，还有她手里啃得乱七八糟的、自己视若性命的九窍血菩提…
一股比肉身剧痛更甚万倍的憋屈和荒谬感冲上头顶！
“老子的菩提…被…被当零嘴啃…啃了…还…还嫌难吃？！用…用这馊抹布擦嘴？！”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气得浑身血痂崩裂，眼前阵阵发黑，差点直接气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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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后面，玄阴姥姥看得眼皮直跳，枯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脸颊。
“造孽啊…”她心里疯狂哀嚎，“上尊这哪是擦脸…这手劲儿…跟扒皮也差不多了！”
她看着柳清霜被搓得通红的小脸，再想想那血菩提里蕴含的狂暴血气…
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闪过：这丫头片子一口啃下去，磅礴血气入体，又被上尊这蕴含“净化”真意的手帕（在她看来是混沌至宝）一擦…
该不会…屁事没有吧？！
念头刚起，玄阴姥姥就看见柳清霜被王六擦完了嘴。
少女皱着眉，嫌弃地舔了舔被擦得有些发麻的唇瓣。
刚才那股冲得她金瞳泛红的狂暴血气，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捋顺了毛，温顺地蛰伏在她四肢百骸，非但没有丝毫爆体迹象，反而带来一股暖洋洋的舒泰感，连袖中混沌祖碑都似乎更温润了些。
她低头看看手里还剩大半颗的血菩提，金瞳里没了难受，反而闪过一丝好奇——好像…也没那么难吃了？
玄阴姥姥捕捉到柳清霜眼神的变化，枯槁的脸皮狠狠一抽！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她在心里疯狂尖叫，“那可是九窍血菩提！能洗髓伐毛、壮大本源的无上血宝！就这么…被当野果子啃了？！还…还消化了？！”
她看向冰坑里只剩半条命、悲愤欲绝的血河教主，又看看一脸懵懂、似乎还想再咬一口血菩提的柳清霜…
玄阴姥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万载鬼生，还是太单纯了。
王六擦完嘴，看着手帕上新增的血红油污，眉头拧得更紧。
他随手把这“脏东西”团了团，习惯性地就要往旁边扔。
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那口缓缓旋转的混沌泉眼上。
泉眼平静，散发着温润气息。
王六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垃圾桶”看着还行。
他手腕一抖——
那团沾满血汁和油腻的破布，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噗嗤”一声，轻飘飘地落进了暗金色的混沌泉眼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