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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对面代表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顾清欢那句“匿名汇款”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进了他们的软肋。
傅斯年微微一笑,目光冷冽如冰:“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对方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顾小姐的消息很灵通。”
“不是消息灵通,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语气不疾不徐,“贵公司近期的资金链并不稳定,尤其这笔来自瑞士的不明资金,来源可疑,甚至可能牵涉到洗钱问题。我们愿意合作,但不能成为你们转移风险的工具。”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最终,对方代表轻咳一声,语气缓和了些:“我们可以重新考虑条款。”
“很好。”傅斯年点头,抬手看了眼腕表,“那就请你们在明天上午十点前,提交一份新的合作方案。”
会议结束,顾清欢走出会议室时,肩膀一阵轻松。她回头看了眼傅斯年,他正低头翻阅手机信息,眉头微皱。
“怎么了?”她问。
“沈心妍昨天出现在城南的一家私人会所。”他低声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他将手机收起,语气坚定,“但她这次没那么容易翻身。”
两人回到办公室,已是傍晚。窗外的云层依旧厚重,像是酝酿着一场雷雨。
顾清欢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会议记录。傅斯年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俯身看着屏幕。
“你今天表现得很冷静。”他说。
“我学会了不再被情绪左右。”她笑了笑,“以前遇到这种事,我会慌乱、愤怒,但现在……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真的变了。”
“你也一样。”她抬头看他,“变得更有担当,也更懂得尊重别人的选择。”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走吧,今晚我请你吃饭。”
她挑眉:“这么突然?”
“庆祝一下。”他嘴角微扬,“我们的项目保住了。”
她笑出声来:“你还挺浪漫的。”
他们离开公司时,天边泛起一抹霞光。城市灯火初上,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映照出温暖而明亮的色彩。
餐厅选在市中心的一家法式小馆,装修雅致,气氛安静。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红酒和精致的餐点。
“这顿饭,算是迟来的道歉。”傅斯年举起酒杯,“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现在,我想弥补。”
她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些:“你不需要道歉,我们都长大了,也都在努力往前走。”
他轻笑:“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处理事情的样子,我都觉得特别安心。”
“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再轻易被击倒。”
“是的。”他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点头,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