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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穿梭在地下，隧道的灯光飞速掠过。顾清欢坐在车厢角落，手机已经彻底断电，SIM卡被她捏在指间，像一片冰冷的金属碎片。她靠在座位上，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恢复冷静。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第二天清晨，她按照昨晚的计划，绕了几条街才来到老同学所在的网络安全公司。对方是她在大学时认识的朋友，如今在业内小有名气，专攻数据追踪与反黑客技术。
“你这次惹上的事不小。”朋友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这封邮件的发送者使用了多重跳转和匿名代理，如果不是我刚好有权限调取部分记录，根本查不到源头。”
顾清欢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能查到是谁吗？”
“目前只能确定，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朋友敲击键盘的声音清晰可闻，“而且……他似乎故意留下了一点线索。”
“什么意思？”她皱眉。
“比如这条IP路径。”朋友指着屏幕，“如果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完全可以做得更干净。但他偏偏在这里绕了个弯，像是有意让你找到他。”
顾清欢心头一震，“你是说，他在试探我？”
“或者说，他在观察你的反应。”朋友点头，“这个人不只想帮你，还想确认你是否值得信任。”
她沉默片刻，低声道：“那就让他知道，我值得。”
朋友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分析那封神秘邮件的来源。几个小时后，屏幕上终于跳出一个模糊的地址信息——是一家位于城南的小型图文打印店。
“看来他用了实体设备传输资料。”朋友道，“这种地方通常不会联网太久，但可能会留下一些监控记录。”
顾清欢记下地址，离开公司前对朋友说：“谢谢你，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
“小心点。”朋友叮嘱，“这水太深了。”
她点头，转身走入晨光中。
城南的那家打印店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门口挂着斑驳的招牌，门铃响动时发出沙哑的嗡鸣。她推门而入，柜台后坐着个中年男人，正低头看报。
“请问昨天有没有人来打过一份PDF文件？”她开门见山。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警惕，“我们这里每天来的人很多，不好记。”
“是一份加密压缩包解压后的文件。”她补充，“内容涉及商业机密，可能还带录音稿。”
男人脸色变了变，放下报纸，“你是谁？”
“我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她语气平静，“我想知道是谁发来的。”
男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那人戴了帽子，遮住了脸。但我记得他手上有块疤。”他伸出手腕比划，“像一道旧伤痕。”
顾清欢心头一紧。她想起了照片里的那个灰色西装男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追问。
“昨天下午三点左右。”男人顿了顿，“他还留了张纸条。”
她心跳加快，“在哪？”
男人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便签递给她。纸上只有一行字：
“如果你想知道沈心妍背后的人是谁，就去东郊仓库区B12。”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微微收紧。
走出打印店，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拿出备用手机开机，给傅斯年发了条信息：
【我去查一件事，暂时别联系我。】
按下发送键后，她将手机关掉，径直走向地铁站。
东郊仓库区荒凉偏僻，B12号库房孤零零地立在尽头。她站在铁门前，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锈迹斑斑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