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论剑死理。冰魄化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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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楚灵儿那始终如万载寒潭般无波无澜的身体，在那点法则光晕绽放又湮灭的刹那，无法抑制地——剧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酥麻意，如同亿万个微小的冰晶同时爆裂在她坚韧无比的脊柱剑骨之上！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绝非刺痛，而是带着一种令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欢愉！那是大道同频被撞开的无上享受！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舒爽与难以想象的震撼的鼻音从她喉间泄漏出来。

那双如同冰魄寒星雕琢的眼眸瞬间瞪大！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探究、所有的冰冷，在这一刻尽数被点燃！被撕碎！被那股源自生命最深处的、因道之共鸣而产生的极致欢愉洪流彻底淹没！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汤剑身上！那眼神不再是审视猎物，而是如同在无边荒漠挣扎了亿万年、终于看见了唯一一片蕴含生机甘泉的绿洲！

“你……你的‘道’！”楚灵儿的声音不复冰冷，带着一丝难以遏制的颤抖与发自道心的狂热渴望，“教我！”二字落下，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剑意共鸣带来极致的道基欢愉余韵还在血脉中激荡不息。楚灵儿眼中那抹纯粹的、为求剑道可焚尽一切的炽热光芒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汤剑心中咯噔一下。他浑身被冷汗浸透，识海中剑意冲击带来的撕裂痛楚尚未完全平复，方才逼到绝境引动混沌演绎大道的反噬更让他气海翻腾不止。眼前这位冰山剑痴的狂热绝不好惹，一旦应对失当，很可能从“教道”变成“剖尸验道”！

“前…前辈……”汤剑强忍不适，挣扎着想起身解释。什么以弱胜强的策略！在此刻这双冰寒灼热的眸子面前全是笑话！唯有展示出足够分量、真正能撼动其道的价值，才能争得一线喘息！

嗡！

他索性不再压制！全力催动丹田深处那轮金光黯淡却神韵犹存的残破太极图！淡金光影在头顶再次浮现，旋转缓慢却竭尽全力地演绎着太极——阴阳——浑圆——流转——刚柔并济——化生消弭的意象。虽微弱破败，却带着历经方才毁灭洗礼后一丝不屈的韧性，甚至隐隐多了一分包容的韵味。

与此同时，他艰难抬手指向依旧昏迷不醒、周身寂灭寒潮稍退却仍隐现蓝墨金三色微光的林婉儿，声音沙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道不可轻传…前辈欲究破灭中造化生之机…晚辈这点微末演化…不过是拾人牙慧…”

他话锋陡转，目光直视楚灵儿那双愈发亮得吓人的冰瞳，一字一句：

“她体内！寒毒为锋！煞染为刃！混沌作引！大道为炉！这才是真正‘破灭化生’的无上玄关！”这已近乎赤裸的摊牌！将林婉儿体内隐藏的变数抛作了最大的诱饵筹码！“前辈剑意绝世…若能护持她一时周全…助其内外调和…这造化奇观…这大道轨迹…触手可及！岂不胜过晚辈手中这点残缺浮光？！”

赌！

赌这痴于求道的冰山美人，能否抵挡住近距离观摩解析、甚至亲手参与引导这场造化演变的致命诱惑！赌她是否有办法在不伤害林婉儿的前提下窥探其中奥秘！

楚灵儿眼中狂热的光芒骤然大盛！如同幽夜里撞上寒冰的星火，非但未熄，反而灼灼爆燃！她猛地转头，视线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再次死死钉在林婉儿肩胛那片明灭不定的寒瘴之上！先前只是惊鸿一瞥的奇诡景象，此刻在汤剑“点拨”下，顿时在她感知中化作一幅正在缓慢裂变、充满毁灭与创生韵律的……道痕图卷！

那绝非寻常病症！

这是活生生的造化之炉在她眼前演练天地至理！

是远比手中残剑碎片珍贵亿万倍的悟道圣地！

红唇紧抿，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勾勒出冰雪初融般惊心动魄的弧线。一个近乎命令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必须掌控！必须引导！必须亲身参与这场造化演变！不惜代价！

“护她周全？”楚灵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利，“好！”声音未落，她已一步踏出！

青影闪动，瞬间立于林婉儿身侧。

不再试探！

不再旁观！

她纤白如玉的右手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比方才更为收敛、却更为精粹凝练的一点冰魄寒芒！这点寒芒不再像之前那般霸道凛冽，反而带上了某种奇异的内敛律动，隐隐模仿着汤剑太极图的圆融韵律。

嗤！

冰魄指剑快逾闪电，无声无息地点在林婉儿眉心！

目标——并非伤她，而是强行贯通其识海沉睡意识与体内那座疯狂演变的能量熔炉！

指尖寒芒微吐！

嗡！

林婉儿娇躯剧震！紧闭的眼帘下眼球疯狂转动！昏沉的意识如同被冰锥刺穿迷雾，被迫“看”向体内！

“看！”

楚灵儿冰冷的声音直接在林婉儿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那乱流！那剧毒！那冰冷的锁链！都是你的枷锁？！也是你的……剑胚！”

引动冰灵！觉醒刃魄！

几乎是同时！

楚灵儿左手虚空一招！

一点寒星自她指尖飞出，瞬间融入笼罩林婉儿身体、依旧在明灭起伏的三色寒瘴之中！

这一点融入了她本命冰魄剑意寒芒的存在，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晶！

轰！！！

整片压抑的寒瘴光晕如同注入了新的灵魂，骤然爆发出强烈百倍的波动！蓝！金！墨绿！三种光芒疯狂旋转纠缠！不再是散乱的冲撞，而是在楚灵儿那点冰魄剑意的强行“雕琢”与“塑形”下，如同刀剑雏形于烈火中反复捶打淬炼！

咔咔咔——

林婉儿体内骨骼甚至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碎裂声响！她因巨大痛苦瞬间弓起身子，口中喷出的已非血沫，而是凝着冰晶的霜雾！肌肤表面三色光芒疯狂明灭，仿佛随时要破体炸裂！但偏偏，在那点冰魄剑意如同最严苛工匠般的残酷引导下，三股毁灭性的力量以一种匪夷所思、违背常识的方式……在被强行捏合！

这过程痛苦至极！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便是神魂俱灭！

“就是现在！”楚灵儿的眼神死死锁在那三色流转、如同雏形剑胎般的光晕之上，冰寒的眼底深处燃烧着最狂热的渴望，声音却异常平稳清晰地送入旁边汤剑耳中，“以你之道！筑其剑炉！调和阴阳！平衡混沌！否则……爆！”简单一个字，道尽倾覆危机！

系统刺目血光闪烁：【警报！警报！载体（林婉儿）生命体征崩溃临界！能量冲突指数突破阈值！即将失控！《阴阳和合大道经》调和力场强制介入！核心模式：混沌平衡锁！启动！】

“呃啊！！！”汤剑目眦欲裂！根本来不及思考！楚灵儿强行塑造剑胎的法子简直是饮鸩止渴！但他别无退路！

冲！

汤剑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双掌燃烧生命般爆发出《阴阳和合大道经》最后的本源金光！一手按向林婉儿剧烈抽搐、光芒最混乱的心口，一手悍然探向那片楚灵儿冰魄剑意正在疯狂雕琢塑形的蓝墨金三色剑胎核心！

筑其剑炉！

丹田内混沌太极图剧烈震颤！所有残余的混沌源气被不计后果引动！淡金光芒如同开闸洪流，瞬间涌入林婉儿几乎破碎的经脉！

目标——调和！引导！稳固！

将那三股疯狂对撞毁灭的能量，在楚灵儿强行搭建的“剑胚”框架下——

筑成一座不会立刻爆炸的……混沌剑炉！

轰！！！

三股力量在汤剑混沌金光介入的刹那，如同暴走的洪流遇到了海纳百川的无边堤岸！

混沌金芒无视毁灭属性差异，如同最坚韧的粘合剂、最包容的基底，从最核心处强行托住了那即将分崩离析的“剑胚”雏形！让三股力量在楚灵儿冰魄剑意塑造的雏形框架之中——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短暂地共存！

嗡——

一股奇异的、包含毁灭、剧毒、新生、平衡等多种复杂道韵的奇异波动陡然以林婉儿为核心荡漾开来！

那原先混乱狂暴、如同毁灭风暴核心的三色光晕，竟缓缓平息下来！形成一层稳定的、流转着深蓝、淡金、墨绿三色的、如同琉璃水晶般的光罩笼罩着她！光罩表面，无数细微到肉眼难以分辨的古老符文与阴阳鱼道痕正在不断生成、流转变幻！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摄人心魄的道韵！

成了！

暂时的平衡！

楚灵儿眼中爆发出如同攫取了绝世珍宝的狂喜光芒！

她那只点在林婉儿眉心的玉指瞬间收回，动作快得留下残影！双指并拢如昔，指尖那点冰魄寒芒已转为一种深邃内敛的幽蓝色。

她猛然抬头！冰魄眸光穿透汤剑被汗水血污覆盖的脸庞，直刺他体内那因连续拼命、光芒愈发黯淡的混沌太极图！眼神中的狂热探究已化为一种绝对的掌控与不容置疑！之前的问剑是探寻！此刻的成果让她看到了更壮阔的画卷！

“助我！”

两个字如冰玉相击，斩钉截铁！

“演化！”她指尖那点深邃幽蓝寒芒微吐，指向汤剑眉心印堂——那正是他与混沌源石关联最深、也是先前受她剑意冲击后道痕残留最敏感之处！

“剑道初胚！混沌熔炉！唯有阴阳流转可通大道！把你看到的！悟到的！演给我看！助我……”她眼底深处冰蓝爆涌，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印剑入道！”

剑锋已引！

剑胚已成！

剑炉已筑！

只差最后一步——以道生魂！ 以彼此领悟的道，赋予这座临时剑炉真正的生命！刻下属于她楚灵儿的无上剑道之痕！

话音未落！

她并拢的剑指已带着森然决绝的幽蓝寒芒，无视所有空间距离！

快！

狠！

准！

直刺汤剑眉心！引动他体内残存道痕，共振呼应！

双修的实质，从来不是能量的交换，而是彼此道则最深层次的碰撞、交融、补全！

这一指，是点燃双修的最后引信！是彼此道基在毁灭边缘的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