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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刚过,空气沉得像是凝住了。酸雨还在往下滴,砸在地上滋滋作响,冒起一股股白烟。玄寂站在风暴边缘,指节已经捏得发白,手心火辣辣地疼,那是幻灵蛊术反噬留下的伤。
赤璃靠在一台报废的机关傀儡边上,右臂垂着动不了,血从袖口渗出来。她咬紧牙关,想稳住呼吸,可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刀片。
月泠跪坐在地上,星盘满是裂痕,银光也暗了。眼睛还在刺痛,视线模糊中,似乎看见一道微弱的光划过天际。
“还没完。”玄寂低声开口,眼神死死盯着风暴中心的人影。那精灵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身上跳动着暗紫色的能量丝线,像血管一样搏动,好像体内藏着什么没完全醒的东西。
赤璃忽然皱眉,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核心……藏在你们的心里。”
她猛地抬头,只看到翻滚的乌云和交错的闪电。
“你听到了吗?”她问玄寂。
玄寂没回答。他正盯着指尖的一只幻灵蛊虫。这虫子早就该没力气了,现在却诡异地震颤了一下,仿佛被谁唤醒了。
“不对劲。”他低声道,一把捏碎蛊虫。那一瞬间,他的意识突然被扯进了一个漆黑的空间。
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曼陀罗图案缓缓旋转,背景传来低语:“……破封之钥,非外物,而是……”
话音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天空猛然亮起一道银色光芒,穿透乌云与雷暴,直射下来。
三人同时抬头。那光不是星光,也不是雷电,更像是一种……信号。
“不是幻觉。”月泠喃喃道,撑着身子站起来,颤抖着手指在星盘上画出感应符文。符文一亮,她确定了——这不是任何已知星象轨迹发出的光。
“有人……在指引我们。”
赤璃眯眼望着那道光缓缓落下,最终停在战场中央,变成一块古旧的玉简,悬在半空。
“谁放的?”她警觉地问。
玄寂没说话,放出一只幻灵蛊试探性靠近。绕了三圈后确认无害,才示意她们可以过去。
玉简通体青灰,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古文字,唯有一行勉强能看懂:
“破封之道,在于核心。”
“核心?”赤璃皱眉,“是指禁制的核心?还是别的意思?”
月泠取出卷轴,施展投影术,把玉简内容映到空中。字迹浮动间,一幅地图慢慢显现,三个点交汇在风暴眼正下方。
“这不是普通的地图。”她语气沉重,“它是以能量流动绘制的……换句话说,它指向的是禁制真正的源头。”
玄寂盯着图,脑海里又响起那句话:
“核心……藏在你们的心里。”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又看向赤璃和月泠。两人也在思索。
“也许,我们一直找错了方向。”他终于开口,声音低但坚定,“禁制的核心,不在某个地方,而在……我们身上。”
空气仿佛一滞。
赤璃瞳孔微缩:“你是说,我们才是解开禁制的关键?”
“至少之一。”玄寂点头,“否则,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给我们提示?为什么那段话会出现在我的蛊虫里?还有……”他顿了顿,看向赤璃,“你听到的那个声音,是谁?”
赤璃沉默片刻,摇头:“不知道。但我确定,那不是幻觉。”
风暴再次加剧,精灵的身影开始扭曲膨胀,暗紫能量如潮水般涌动,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发现。
“来不及了!”月泠急道,“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怎么做?”赤璃问。
玄寂闭上眼,感受体内最后一丝幻灵蛊术的力量。他知道,再用一次可能会出事,但他没得选。
“我来引导,你们配合。”他睁开眼,语气不容置疑,“我要潜入精灵的精神世界,找到连接核心的路径。赤璃,你用机关铃铛干扰它的感知;月泠,你继续追踪能量图谱,找出关键节点。”
“明白。”赤璃迅速调整铃铛频率,准备再次发动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