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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灰白的尘土在风里打着转儿飘起来。昨晚在石碑前扎的营地已经空了，玄寂、赤璃、月泠三人沿着断崖接着往前走。脚下干裂的土地，被他们的脚步踏出细微的碎响。
玄寂走在最前头，袖子里藏着只幻灵蛊，那蛊虫的触须轻轻颤动着，顺着地面的刻痕慢慢爬。赤璃紧紧跟在后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机关傀儡的控制杆，眼神警觉，四处扫视。月泠一边抬头看天象，一边对照手里的地图，眉头一直皱着。
“星象又变啦。”她小声嘀咕，“比昨晚还乱。”
玄寂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扫过地面的一道刻痕。那刻痕有深有浅，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划出来的，还故意掩盖了原来的样子。
“这儿有人来过。”他语气平平，但眼神里透着一丝凝重，“而且不止一回。”
赤璃皱起眉：“敌人？”
“还不清楚。”玄寂站起身，四下看了看，“不过从痕迹来看，至少是百年前的事儿了。”
他们接着往前，空气越来越稀薄，阳光也被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前面的路变得崎岖起来，脚下的土地开始出现细细的裂纹，感觉随时都会塌下去。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味。赤璃猛地停住，抬手示意大家小心。
“你们闻到没？”她压低声音问。
玄寂闭上眼睛嗅了嗅，点点头：“不是普通的味儿……像是血的味道。”
月泠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这片地方，确实不太对劲。”
话刚说完，前面的雾气一下子浓起来，就像一团团黏稠的血，在空中慢慢流动。眨眼间，能见度变得极低，只能看清前面几米远。
“血雾来了。”月泠轻声说。
玄寂没说话，从袖子里放出几只幻灵蛊。蛊虫迅速散开，在雾气里穿梭，把周围的情况一点点传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眼神一紧。
“有东西在靠近。”他说，“就在左边十步远的地方。”
赤璃马上操控机关傀儡挡在队伍左边，同时把一枚小型弩箭装进装置，随时准备射击。
雾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根本看不清。
“你看到了吗？”赤璃小声问。
玄寂点头：“不是人。”
“那是什么？”她追问。
玄寂没回答，继续操控幻灵蛊去探查。可没过多久，有一只蛊虫突然没了消息。
“有只蛊虫不见了。”他皱着眉，“好像是被人……切断了联系。”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雾气越来越浓，四周安静得让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整个世界好像都被死亡的气息笼罩着。
“不能再这么走了。”月泠打破沉默，“得找个地方停下来，重新计划路线。”
玄寂看了看手里的蛊虫，又望了望远处的雾气，最后点点头：“行。”
他们找了块稍微凹下去的地方暂时落脚。赤璃赶紧布置机关傀儡，在周围设下警戒线。月泠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后扔向空中，符纸变成一道微光，慢慢旋转着，想驱散一些雾气。
雾气稍微淡了点儿，但还是没完全散开。
玄寂盘着腿坐下，闭上眼睛调养精神。他得恢复精神力，好再次施展幻灵蛊术去探情况。
就在这时，赤璃的一个机关傀儡传回异常信号。
她立刻走过去查看，发现傀儡的探测器碰到一根断树枝，树枝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液体，抬手放到鼻尖闻了闻，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不是普通的血。”她小声说，“里面掺着……某种毒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