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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说，“但她低估了我们。”
赤璃看着他，忽然觉得这男人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你不能再这样透支自己。”她忍不住开口，“你不是铁做的。”
“我知道。”玄寂抬头看她，“但我别无选择。”
赤璃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夜更深，风更大了。
远处，山体还在震动，黑气如潮水般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赤璃忽然想起魇兽睁开的那双猩红眼睛。
那不是普通的野兽，那是上古传说中的凶煞之物。
“你说……”她低声问，“如果我们唤醒它，它会听我们的吗？”
玄寂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起身，站在风中，望向北方。
那里，是霜月的王都。
也是幽冥殿主等待的地方。
“不会。”他终于开口，“但它会恨她。”
赤璃怔住。
“什么意思？”
“因为它也知道，是谁把它封印了千年。”玄寂冷笑，“她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其实……她只是唤醒了一个复仇者。”
赤璃心头一震。
这时，机关鸟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警报。
“怎么回事？”她迅速查看。
“月泠那边出了状况。”玄寂眼神一冷，“有人在追踪她。”
赤璃立即启动机关鸟的追踪模式，画面中浮现出一片黑暗的宫殿废墟，隐约能看到几个黑影在其中穿梭。
“她现在很危险。”赤璃咬牙，“我们必须去救她。”
“但我们还有任务。”玄寂沉声说。
“你疯了吗？”赤璃瞪着他，“她可是我们唯一的情报来源！”
“我知道。”玄寂缓缓道，“但我们现在过去，只会一起死。”
赤璃怒视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玄寂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手，指尖缠绕起一丝微弱的蛊丝。
“我来牵制。”他说，“你去救她。”
“你疯了！”赤璃怒喝，“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去牵制敌人？”
“我没疯。”玄寂目光坚定，“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赤璃愣住。
“听着。”玄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果你不去救她，我们就什么都完了。”
赤璃咬牙，最终狠狠点头：“好，我去救她。但你要是死了——”
她没说完，只是一把抓住机关靴的齿轮，猛地一拧。
轰！
机关靴喷出一道火焰，她整个人冲天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玄寂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蛊丝断了。
幻灵蛊彻底沉寂。
他缓缓靠在树边，闭上眼。
“撑住……”他低声自语，“撑到她们回来……”
风呼啸着掠过山林，带走了最后一丝气息。
远处，黑气翻滚，大地颤抖。
魇兽，已经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