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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瓦片上，像无数利刃劈空而落。
赤璃盯着那行浮现的字迹，指尖微微颤抖。玄寂站在她身后，指尖仍贴着密帛边缘，脸色苍白如纸，却无一丝动摇。
“天墟山。”他低声重复，“王者之血。”
屋外躁动未平，影刃成员已开始整理装备，准备撤离。他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血雾蔓延的速度远超想象，霜月边境已有地方报告百姓莫名暴毙，尸身发青发胀，仿佛被某种邪术吸干了魂魄。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赤璃问。
玄寂沉默片刻：“天亮前。”
赤璃点头，转身走向窗边，望向夜色中模糊的街巷。赤焰王朝的方向——她的故乡，如今却被幽冥殿渗透得千疮百孔。她早该回去一趟。
“我不能跟你去。”
玄寂没抬头，只是将密帛卷起，收入怀中。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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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未至，风裹着血腥气掠过城头。
玄寂带着六名影刃成员悄然离城，黑袍隐入薄雾中。他左臂的伤口尚未愈合，每走一步都牵扯神经，但他咬牙挺住。天墟山位于三国交界之地，地势险恶，常人难以涉足。若王者之血真在那里，必定凶险重重。
而另一边，赤璃换上赤焰旧日长裙，披上披风，骑马奔赴边境。
她在途中接到消息：赤焰军队正在秘密集结，战鼓声已经传到邻近村落。将领们似乎被某种力量煽动，情绪焦躁，甚至有几处军营发生骚乱。
她心知这不是巧合。
当她抵达赤焰边境大营时，已是正午。营门紧闭，士兵握刀站岗，眼神敌意浓重。
“通报丞相之女求见！”她声音冷冽，不容置疑。
守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通传。
不久后，大帐内传出一声怒吼：“把她给我押进来！”
帐帘掀开，两名士兵押着一个满脸血污的人走出来。赤璃皱眉，那人抬起头，嘴角带血，眼神里却带着庆幸。
“赤璃小姐……”他嘶哑开口，“您总算来了。”
赤璃认出他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一名副将，心中一沉。
“到底发生了什么？”
副将艰难地开口：“主将……主将被控制了。不是蛊毒，是……是梦魇……他们在梦里听到了声音……说要开战……说不杀尽霜月之人，就永远不得安宁……”
话音未落，帐内传来脚步声。赤璃回头，一名身披金甲的将军走出，眼神涣散，额间浮现出诡异的符文印记。
“赤璃。”他声音低沉，“你来做什么？”
赤璃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回禀将军，我是来提醒您，有人在操控局势，意图挑起战争。”
将军冷笑：“战争？我们等这一天很久了。”
“可您知道这场战争是谁在背后推动吗？”赤璃目光锐利，“是幽冥殿。他们利用你们的情绪、仇恨，制造混乱，为的是彻底摧毁三国平衡。”
将军没有反应，只是缓缓抬起手，示意士兵围拢。
赤璃心头一紧，迅速后退半步，袖中机关启动，两枚傀儡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你不信我说的话？”她低声问。
将军忽然攥住头颅，痛苦地呻吟，额间符文泛起微光。
“他们在……催我……”
赤璃猛地跃起，一脚踢翻身边案几，趁着混乱冲出包围圈。她一边奔跑一边低声唤出暗阁联络信号。
外面的影刃早已等候多时，听到讯号，立刻掩护她突围。
一支箭矢擦过她耳侧，钉进树干，箭尾还挂着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