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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号舰艏的两门4.5英寸(114mm)主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口喷吐出巨大的橘红色火焰和浓烟。两枚高爆弹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地落在冲在最前面的两艘改装渔船前方不足五十米的海面上!
轰隆——!!!
两道数十米高的巨大水柱冲天而起!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将两艘渔船掀得剧烈摇晃,甲板上的人被震得东倒西歪,惊恐的尖叫声甚至穿透了海风传到“勇敢”号的舰桥上。浑浊的海水夹杂着死鱼烂虾,如同暴雨般劈头盖脸地砸在渔船上。
“疯子!英国佬疯了!”
“快跑!他们真敢开炮!”
船队瞬间陷入巨大的混乱和恐慌。大部分船只开始拼命转向、掉头。
然而,仍有两艘被贪婪彻底蒙蔽心智的快艇,仗着船小速度快,在混乱中如同离弦之箭,竟从水柱的缝隙中钻过,亡命般冲向更深的海域!
阿巴斯诺特爵士眼中寒光一闪,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领口,声音冰冷如西伯利亚寒流:“冥顽不灵。炮位1,目标左舷快艇,高爆弹。Fire。”
轰!
这一次,炮弹没有落在海里。
炮弹如同一柄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吻上了那艘高速突进的快艇中部!
轰隆——!!!
一团炽烈的火球在海面上猛烈炸开!快艇脆弱的木质结构如同纸片般被瞬间撕裂、分解!燃烧的碎片、扭曲的金属、以及人体的残肢断臂被高高抛起,又重重砸落回翻滚着火焰和油污的海面。浓烟滚滚,焦糊味和血腥味弥漫开来。
死寂。
所有声音仿佛都被那声爆炸吞噬了。另一艘侥幸没被直接命中的快艇吓得魂飞魄散,驾驶员猛打方向盘,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个惊险的白圈,发疯似的掉头逃窜,甚至差点撞上其他掉头的渔船。
“清理垃圾。”阿巴斯诺特爵士对着通讯器淡淡说了一句,仿佛只是吩咐侍从清理掉洒落的茶渍。他重新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目光扫过海面上那片燃烧的残骸和四散奔逃的渔船,如同看着一群被驱散的、肮脏的海鸥。
“乔治·华盛顿”号舰桥内,一片沉默。弗罗斯特的虚拟影像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贝奥武夫的投影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对英国佬狠辣效率的认可。
路明非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屏幕上那片燃烧的海域,脸上满满是对英国人的欣赏。
海面上,幸存的渔船如同受惊的鱼群,仓惶逃离那片被硝烟和死亡标记的水域。
海风很快吹散了硝烟,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混合着恐惧与贪婪的铁锈和血腥味。这片蔚蓝的太平洋,已被无形的界限划开——一边是秩序与钢铁的堡垒,另一边,则是深渊散发出的、致命的诱惑与死亡。
原本联合舰队众人还在嘲笑英国佬小气,然而就这几炮一开,英国人瞬间获得了联合舰队众人的好感,众人纷纷感慨,“在不做人这方面,果然还得是带英,不过这一次我喜欢。”
女王(备注,这个时间女王还在位)的海军已经落寞了,在日不落帝国,日落以后,帝国海军就落寞了,然而他依旧不是几个渔船能够挑衅的。
五常嘲笑带英,那就是简单的笑话,不服你给我憋着。然而如果其他的小国嘲笑带英的话,那就是找死,虽然帝国早已不复往日荣光,可终究帝国的底蕴还在,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时间如同被粘稠的海水拖住,缓慢地流逝。联合舰队在目标海域锚泊已近一周。最初的震撼、恐慌、以及英国佬炮火带来的惊悸,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如同船体附着的水草般,被冲刷得淡薄下去。
“探索者113”号无人深潜器传回的画面依旧在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循环播放。那株扎根于万米深渊的“世界树”——青铜为骨,翡翠为叶,流淌着非人光辉的巨物——最初带来的灵魂颤栗,在反复的视觉冲击下,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麻木的敬畏所取代。
更关键的是,它那无远弗届、曾引动全球混血种血脉狂潮的“呼唤”,似乎……减弱了。
最初几日,甲板上、船舱内,黄金瞳不受控制点燃的现象时有发生。低沉的龙文吟诵、力量失控导致的物品损坏、乃至成员间因莫名的烦躁引发的短暂冲突,都让舰队的神经时刻紧绷。施耐德教授不得不将血统评级较高的学员集中在特殊屏蔽舱室,并加大了富山雅史教授配置的精神稳定药剂的分发量。
然而,从第四天开始,情况悄然变化。
楚子航结束了每日例行的冥想,睁开眼时,村雨刀柄上因血脉躁动而自动流转的细微风刃已彻底平息。他走到舷窗边,望着深蓝色的海面,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那种如同置身于巨大磁石旁的、被强行牵引撕扯的悸动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同被淬炼过的精钢,力量仍在,却完全臣服于意志的掌控之下。“适应了。”他对身边同样结束冥想的朱伯元低声道。朱伯元微微颔首,眼底深处那缕被青铜巨树引动的、属于龙王的悸动金芒,也已完全隐没,只余下温润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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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库里,芬格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熔金色的瞳孔里一片清明,甚至带着点百无聊赖。他戳了戳旁边正用炼金火焰烤鱼的老唐:“我说,那‘树’是不是哑火了?前几天心里跟猫抓似的,现在嘛……感觉就跟看个海底盆景差不多。”
老唐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焰的温度:“哑火?那是你层次不够!像我这种强者,早就心如止水……哎哟!焦了焦了!”他手忙脚乱地抢救着差点变成焦炭的鱼排,惹来芬格尔一阵毫不留情的嘲笑。
源稚生抱着蜘蛛切,站在飞行甲板的边缘。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他闭着眼,感受着血脉深处的平静。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近乎本能的渴望并未消失,但它已不再躁动,不再试图支配他的意志。它沉淀了下来,化作一种冰冷而清晰的认知——那棵树很强大,很诱人,但它……并非不可抗拒。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扫过看似平静的海面,最近几日,声呐偶尔会捕捉到一些庞大而模糊的阴影在极深的水下游弋,但又迅速消失,仿佛只是错觉。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些异常数据标记,发给了施耐德。
“乔治·华盛顿”号舰桥内,气氛依旧紧绷,却少了些末日将至的恐慌。
施耐德面前的监控屏幕上,代表全球混血种异常活动的红色光点数量虽然依旧远超基线,但增长曲线已经明显放缓,甚至部分区域出现了回落。猎人网站上关于“王座”、“成神”的疯狂帖子和悬赏依旧层出不穷,但热度似乎也过了最高峰,被一些新挖掘出的“线索”和“内幕”分散了注意力。
“异常血脉共鸣强度,整体下降约42.3%。”施耐德对着通讯器,向贝奥武夫和校董会汇报,“舰队内部成员对‘世界树’诱惑的抵抗阈值显着提升,失控事件归零。初步判断,目标释放的诱导性精神辐射存在衰减周期,或……其影响存在‘阈值效应’,生物体在持续暴露后产生了一定‘抗性’。”他刻意使用了中性的科学术语,回避了“适应”这个可能引起某些校董警惕的词。
昂热站在巨大的舷窗前,背对着众人。窗外,是看似平静无垠的太平洋。他指间的雪茄依旧没有点燃。弗罗斯特在通讯频道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时间的浪费和装备部的无能,要求立刻组织力量强行突破。
“强行突破?”昂热终于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屏幕中弗罗斯特焦躁的影像,“弗罗斯特,你是指望我们的学员像印度人一样,开着潜艇撞向海沟吗?还是说,你有办法让钢铁在万米深海像橡皮泥一样柔软?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格陵兰事件?”
昂热语气平淡,却带着冰冷的讽刺,“贝奥武夫阁下的判断是正确的。耐心,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武器。目标就在那里,它不会消失。
就在这时,一个来自通讯台的低呼打破了暂时的僵局:“报告!紧急通讯!来自后方!贝奥武夫阁下的专属座机‘瓦尔基里’,已抵达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阁下本人正换乘高速直升机,预计两小时后抵达本舰!”
消息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弗罗斯特的抱怨戛然而止。施耐德面罩下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上杉越抱着刀鞘的手指微微收紧。
昂热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陷阱般的锐利光芒。他轻轻将雪茄放回口袋,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终于来了。通知下去,准备迎接最高警戒委员会主席阁下。”
舰桥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压缩。短暂的、因“适应”而产生的松懈感荡然无存。一股更沉重、更复杂的气氛弥漫开来。风暴并未结束,只是从海面之下,转移到了这艘漂浮的钢铁堡垒之中。
路明非依旧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闭着眼,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有靠在他身边的绘梨衣,敏锐地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指尖几不可察地,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那节奏,如同古老战场上,君王对即将发起冲锋的死士,敲响的第一声战鼓。
海面之下,万米深渊。
那株青铜为骨、翡翠为叶的“世界树”,依旧静静地矗立在永恒的死寂与黑暗之中,流淌着冰冷而神圣的光晕。它扎根的、布满黑色玄武岩和奇特发光菌类的海床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亘古蛮荒气息的“脉动”,正顺着它虬结的根系,悄然传递上来。
这脉动极其缓慢,如同沉睡巨兽即将苏醒时的心跳前奏,微弱到连最精密的仪器都难以察觉。然而,当这丝脉动传导至那翡翠般晶莹剔透的“叶片”时,整片“树叶”内部蕴藏的、浓郁到化不开的碧绿光芒,骤然向内收缩了一下!
仿佛……一个古老的意志,在深沉的黑暗中,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睫毛。
整片死寂的深渊,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注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