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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慕心理本来就不爽,昨晚又没睡好,今早还被拉着起床,坐马车还跟始作俑者坐一辆,他心里早已奔腾而过千万只草泥马了。
六皇子没有想到,自己跟赵慕一辆马车,本以为还可以跟赵瑢再接触接触,结果被赶来跟赵慕一辆马车,他瞅了半天赵慕,见对方都不搭理他。
忍了半晌忍不了,直接说道:“你说你,你不跟你夫人一辆马车,你跑来跟我一辆干嘛?”
赵慕头靠着车厢,双手环胸,没好气说道:“那你呢,堂堂的一个皇子,出门就带一个护卫,连辆马车都没有,说出去谁信?”
六皇子一愣,立马驳斥道:“我那是为了方便,要是带多人,父皇和母后不就知道我私自出宫了吗?”
“是是是,你都有理。做事不顾后果,难道你一点都不考虑身边人的安危。跟着你出来的护卫可是冒着灭满门的危险,还有你身边的宫女太监,一旦皇上和皇后知道,你觉得他们能全须全影而退,怕是都要落个杖毙的结果。”赵慕说着坐直身体,眼睛直盯着六皇子看。
六皇子被赵慕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图一时兴起便出来了。不过,这也怪宫里的那个小太监。
原来六皇子之所以会来这里游玩,全是因为在宫中听到有个小太监跟宫女说,快到中秋了,他老家这边有个秋日祭祀,又好玩,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卖,最主要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听到这,六皇子按耐不住,便私自出了宫。
赵慕见六皇子不回话,便闭目养神,自己也可以落个清净。
就在赵慕快睡着之时,六皇子突然开口说道:“我是没有考虑这么多,可是别人也没有为我考虑,他们是奴才,打死了便打死了,你赵慕那些年在汴京城混迹的时候,你同样没有考虑这么多。”
坐在车厢外赶马车的平安,听到六皇子的话后,立马说道:“六皇子,我家公子可不是您说得这样,这么些年,要是没有公子的庇护,小的早就不知被李氏那个巫婆卖到哪去了?”
武七坐在平安身边,听到平安的话,不由侧目看了一眼车厢。
赵慕等平安说完后,开口问道:“你不恨我以前揍你啊!”
平安挥着马鞭,笑着说道:“公子,你揍了我,事后也给我擦药,甚至还会带着小的去酒楼打牙祭,比起其他下人,小的是最幸运。”
六皇子听后,抬头看了一眼赵慕,发现赵慕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心里打怵,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你看着我干嘛?”
“我想看看,六皇子是如何把下人的命不当命的。”
“我我我,宫里向来如此。”六皇子梗着脖颈说道。
“是吗?若是宫里向来如此,请问宫里的贵人身边,还有忠心的奴仆吗?”赵慕扭动一下身体,刚才一直挺着,腰有点酸。
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六皇子,你生在皇家,享尽荣华富贵,身边的人对你毕恭毕敬,可你若不把他们当人看,又怎会换来他们的真心?就像你这次私自出宫,护卫和宫人们冒着风险,可你却从未考虑过他们的安危。那到你遇到危险时,你觉得他们还会挺身而出吗?”
六皇子被说得面红耳赤,刚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平安在外面喊道:“公子,前面好像有情况。”
赵慕和六皇子伸出头看望,只见前面有一辆马车拦在路中,导致他们也无法过去。
赵慕掀开帘,对着平安说道:”平安,过去问问,是怎么一个情况?”
平安没一会儿便回来,说道:“公子,前面那辆马车的车轴断了,车边就一个小厮,车上还有三位姑娘。”
赵慕听后,想了一会儿道:“我们有多余的车轴吗?有,你就带着人帮他们换了,这样也能让我们快点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