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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相旬起身走去卧室，背对着床榻往后笔直地倒下去，柔软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下陷，他双手枕在脑后，脸朝着天花板，嘴里嘀咕了句，“累，又睡不着。”
视野里突然多了张徐川的脸，严相旬不明所以地瞧着对方，他纳闷，徐川走路怎么没声音。
徐川脸色说平静也不平静，严相旬盯他盯久了，总感觉他在笑，实际上他的嘴和一根直线没什么差别，严相旬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他又不是什么心理学家，一套一套的微表情，他研究不来，审犯人都是靠经验和直觉分析的。
徐川学着严相旬的姿势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的脸从一张变成两张，徐川侧过头去看他的侧脸，目光凝聚成一个点，从他的眉峰一路向下，越过鼻梁和唇，随着下颚线隐匿于暗处。
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一个人，徐川不由地想起博物馆里的动物标本，他很久很久以前去过一次，可惜漂亮的标本被关在玻璃罩里，没法细细查看。
徐川只是盯了他一小会，他忽然就睁开了眼，哪怕是在屋内他都很警觉。徐川炽热的目光具有危险性，严相旬被盯得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像是入睡时有把枪顶在头上。
严相旬感到不安。
“不是有多的房间吗？你去沙发睡也行。”严相旬坐起身，往后抚了把遮住眉眼间的碎发，他垂眼瞧着徐川，似乎很倦，眼神里带着轻慢。
“我床上没收拾。”
严相旬没空应付徐川的破借口，装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眯了一会儿的功夫群聊消息已经到达了99+，他习惯性的开了屏蔽，退出界面时才发现沈小武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沈小武：在吗？（表情）
沈小武：游泳你去吗？
沈小武：还差三个打六折，秦古董他说他来，你呢？
沈小武：问号（表情）
严相旬：去。
沈小武：哥，终于回我了。
沈小武：你来的话还差一个，我本来想叫楚黎的，但她一个女生跟着咱们这群男的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拉个男朋友？
严相旬：没男朋友。
沈小武：我说的是男性朋友！
严相旬：到时候再说。
“你去游泳馆吗？”严相旬瞅了眼躺在床上的徐川问，徐川没回应，应该是睡着了。“喂。”他推了一把徐川的肩膀，怕弄不醒，又拽了下人的胳膊。
“我们俩吗？”
身下传来沙哑的声音，虽然鼻音很重，咬字却很清晰。
“还有我同事，你去不去？”
“嗯。”徐川点了点头，窗外的光线很刺眼，他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睨着看严相旬，又说，“你想我去吗？”
“呵呵。”严相旬傲慢地笑出了声，他捧着手机，注意力全在屏幕上，嘴上却问他，“我想你去？图什么？”
“那你得问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