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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美看着父亲藏起那个盒子,瘫软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冰冷。
……
监控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摄影棚残留的喧嚣与混乱。
厉云泽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从进入这狭小空间的第一秒起,就牢牢锁定在前方的挺拔身影上。
“陆沉”似乎并未因他们的到来而分心。
他微微俯身,专注地看着其中一块屏幕。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边缘的控制面板上轻点了几下,将画面放大,定格在林美美那张写满欲望的脸上。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意味。
“厉总对刚才那段‘表演’,评价如何?”“陆沉”终于直起身,缓缓转了过来,面对着厉云泽。
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处理过,低沉平稳,听不出是女人。
厉云泽没有立刻回答。
轮椅上的男人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十指交叠,下巴微抬。
“演技浮夸,动机赤裸,毫无美感。”厉云泽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不过,陆导的‘导演’功力,倒是让厉某印象深刻,选角精准,场面调度……别出心裁。”最后四个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试探。
“陆沉”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又或许只是屏幕光影的错觉。
他抬手,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流畅而自然。
“厉总过誉。演员的自我发挥,有时会超出剧本的预期。”“陆沉”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正如厉总突然驾临,也在我今日的‘剧本’之外。”
他巧妙地避开了厉云泽关于“选角”的试探,又将对方闯入的行为轻描淡写地归为“意外”,言辞间滴水不漏。
厉云泽眼底的探究之色更浓。
这个“陆沉”的反应太过于镇定,太过于……完美,就像一堵毫无缝隙的冰墙。
“是吗?”厉云泽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那陆导之前提到的‘新构想’,不知厉某是否有幸……先睹为快?”
他直接将话题引向对方抛出的诱饵。
“陆沉”微微侧身,示意厉云泽看向旁边一块已经调出《暗夜蔷薇》概念分镜图的屏幕。
画面阴暗诡谲,充满哥特式的华丽与颓废。
“《暗夜蔷薇》,表面是悬疑剧,内核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滑动,画面变得紧张刺激。
“猎人需要耐心,需要一张足够迷惑猎物的网,也需要……关键时刻,能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利刃’。”
他顿了顿,终于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重新投向厉云泽,“厉氏集团的实力,是公认的‘利刃’,而傅氏药业……这头闯入别人猎场的‘猛兽’,它的弱点,它的贪婪,它的……不择手段,恰恰是猎人最好的诱饵和突破口。”
厉云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交叠的双手瞬间收紧!
他是在暗示合作?还是……另有所图?
“陆导似乎……对商场上的‘狩猎’,颇有心得?”
厉云泽的声音低沉下来,“不知陆导是站在‘猎人’的位置上,还是……也想成为这盘棋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