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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被冰蜥群追进裂缝，他捏碎自己的神格碎片给她取暖，说："这玩意儿能骗骗地府的老古董，关键时刻或许有用。"此刻碎片隔着丝绒贴着她掌心，温度和他的体温重叠。
"必须选吗？"戴瑶对着石碑低喃，声音发颤。
探测器没有回答，只在屏幕上跳出一行血字："犹豫者，失其门。"
她闭了闭眼，指甲掐进掌心。
许殇曾说过，地府的守护者最厌虚伪，若她连这点代价都不愿付，又有什么资格说要帮他重获神籍？
丝绒小包被扯开的瞬间，碎片的冷意裹着暖意涌出来。
戴瑶举起碎片，看着它在石碑前悬浮，然后"叮"地落进最顶端的眼窝。
三道眼窝同时亮起刺目的白光。
能量锁链寸寸崩解，石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幽蓝光束从碑底射出，直插入地面，在青石板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吼——"
刺耳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戴瑶转身，看见断墙后冒出成片的青灰色鳞甲——那是阿麟的怪物军团，每只怪物都长着三对复眼，口器里滴着腐蚀性黏液。
"来的真快。"戴瑶扯出战术匕首，反手甩出三枚麻醉针。
最近的怪物被刺中眉心，踉跄两步倒在地上，黏液腐蚀着石板发出"滋啦"声。
她弯腰抓起块碎石砸向另一只扑来的怪物，趁它偏头的空当滚进光束附近的掩体。
探测器在她耳边尖叫："生物威胁等级S！建议立即撤离！"
"撤？"戴瑶咬着牙割断缠上脚踝的触须，鲜血从伤口渗出，"我等这一天十年了。"她反手将匕首捅进怪物的咽喉，抽出时带出一串黏滑的内脏。
就在她快退到光束洞口时，黑雾突然在身侧凝聚。
阿炎的玄色铠甲从雾里显形，青铜剑却没指向她，而是横在胸前，替她挡下一记爪击。
"你已证明自己。"他的声音不再像磨盘相碾，倒像是被岁月泡软的古卷，"但最后的试炼......"他转头看向光束洞，阴影下的面容有了裂痕，露出和许殇相似的苍白轮廓，"将由你自己书写。"
话音未落，黑雾重新裹住他。
戴瑶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他腰间挂着块碎片——和她刚刚献祭的那块，纹路严丝合缝。
怪物的嘶吼声更近了。
戴瑶扯下衣角缠住伤口，弯腰捡起地上的探测器。
光束洞底传来若有若无的琴音，像是许殇吹过的骨笛调。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朝着光束落下的方向迈出第一步。
洞底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