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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殇的煞气再次笼罩过来时，她突然嗅到他战甲深处透出的、与青铜棺椁完全相同的气味——那是星际黑市最高级别拍卖品才会使用的永生花防腐剂的味道。
戴瑶的指尖在血色印记上游移，那些暗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随着呼吸起伏。
她突然想起典当行地下室里那盏会吞噬声音的青铜灯——当年老板就是用这种纹路的拓印纸包裹赝品。
"契约要的究竟是力量还是灵魂？"她屈起手指挡住祭坛顶端倾泻的紫光，作战服纤维在强光中发出蚕食桑叶般的细响。
许殇指缝间渗出的暗金血液突然变成半透明，戴瑶这才注意到那些液体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微型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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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殇掐住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三分，战甲残片刮擦出带着火星的痕迹："你以为那些星辉是馈赠？
看看祭坛底部！"
戴瑶的作战靴碾碎了两颗正在蠕动的青铜矿石。
透过裂缝，她看见下方三百米处的巨型齿轮组正在吞噬蓝灵消散时的光点。
每吞噬一颗光点，齿轮缝隙中就渗出粘稠的黑红色物质——那分明是稀释过的星际监狱洗罪液。
"典当法则第三条。"戴瑶突然用额头撞向许殇战甲裂缝，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她扯下腰间已经变形的探测仪，"当抵押物出现增值反噬，债权人有权启动强制清算程序！"
暗金血液顺着许殇的下颌滴在探测仪表面，原本银灰色的金属外壳突然生长出青铜锈斑。
戴瑶反手将仪器拍向心口尚未愈合的伤口，当蓝磷矿石与她的血液接触的刹那，整个祭坛的星图纹路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朝她涌来。
"你疯了吗？"许殇背后的残破羽翼突然暴涨，却在触及戴瑶周身三寸时化作纷飞的金箔。
那些印着星际银行徽章的金箔在空中自动折叠，眨眼间组成数百个微缩版青铜棺椁的形态。
戴瑶的作战服领口被能量流撕开，露出锁骨下方正在重组的机械神经网。
她舔掉嘴角渗出的青铜色液体，将正在晶化的探测仪狠狠插进祭坛中央的认证图标："当年那个挂坠...你故意让我低价典当的对不对？"
祭坛轰然塌陷的瞬间，许殇眼底的鎏金色泽突然褪成暴雨将至的铅灰色。
戴瑶看见他脖颈处的抑制器迸出电火花，那些微型齿轮组成的血液正在倒流回伤口——这个发现让她心脏骤缩，八岁那年高烧时见过的青铜星图突然在视网膜上清晰起来。
"契约的真正力量是选择！"戴瑶拽断自己三根发丝，发丝在触碰到探测仪的瞬间化作流光没入祭坛。
那些被吞噬的蓝灵光点突然冲破齿轮组的禁锢，在空中拼凑出三百年前星际典当行的全息投影。
许殇的煞气屏障与金色能量流相撞的刹那，祭坛底部传来冰川开裂般的巨响。
戴瑶看着古老文字在眼前重组为"平等共生"，突然明白蓝灵最后那个释然表情的含义——灵体守护的根本不是遗迹，而是三百年前没能完成的共生契约。
"双生王座终将..."蓝灵残余的声音被雷虎的咆哮碾碎。
戴瑶扑向正在晶化的许殇时，发现他战甲裂缝里游动的星屑竟与自己指尖的钥匙纹路完全吻合。
那些看似凌乱的裂痕，拼凑起来分明是星际典当行地下金库的立体地图。
当第一声雷虎的咆哮震落祭坛顶端的青铜碎屑时，戴瑶的掌心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痛感。
她低头看见双生钥匙的纹路正在吸收许殇战甲上剥落的金箔，某种超越星际认知的能量顺着脊椎窜向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许殇抑制器同源的齿轮印记。
许染血的指尖擦过她耳后，在雷虎的第二声咆哮撕开遗迹穹顶前，戴瑶听见他喉咙里滚出带着铁锈味的轻笑："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