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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
卫明佳斜坐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印有小雏菊的床单。
白雪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台灯暖黄的光晕下静静注视着她。
"小雪，妈妈有件事要告诉你..."卫明佳的喉咙发紧，白天在民政局的干脆利落此刻全化作了犹豫。
"妈妈要和爸爸分开了，对吗？"白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
卫明佳的手指僵住了。
她看见女儿从被窝里伸出小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妈妈我最爱你啦！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台灯的光在卫明佳眼前模糊成一片光晕。她急忙别过脸去，却听见女儿继续说："是爸爸犯了错，让妈妈伤心了对吗？"
"谁...谁告诉你这些的？"卫明佳的声音发抖。
"姥姥姥爷说话时，我躲在门后面听见的。"白雪爬起来，用小小的手掌擦掉卫明佳脸上的泪水，"妈妈不哭，小雪会好好吃饭，快点长高，以后保护妈妈。"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卫明佳强撑多日的坚强。
她猛地将女儿搂进怀里，泪水浸湿了孩子细软的头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和小雨..."
白雪的小手拍着她的后背，像平时卫明佳哄她睡觉时那样："妈妈没有错呀。爸爸很久都不陪我们玩，还总是对妈妈皱眉头。"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爸爸身上有陌生味道，小雪不喜欢。"
黑暗中，母女俩的哭声交织在一起。窗外一轮明月悄悄躲进云层，仿佛也不忍打扰这破碎又重组的温情时刻。
与此温情相反的是西厢房，沈云秋眼神阴郁的看着面前厚厚的资料。
重生回来，第一次主动揽下工作，想到缘由，她忍不住在‘卫明修’脸上又画了一个猪头。
这是她让女儿专门画的，这几天心情烦躁时就在他画像上画画。
月月对爸爸有滤镜，画的眉眼含笑好看极了，沈云秋看着他对自己笑还有点恼火。
拿起铅笔写写画画，几分钟后满意放下笔，欣赏着像是蜡笔小新的眉毛。
翌日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餐厅时，卫明佳正在给白雪扎辫子。孩子眼睛还肿着，却坚持要系上妈妈新买的红色蝴蝶结。
"明佳啊..."林霞放下粥碗，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卫毅。
卫毅清了清嗓子："两个孩子改姓的事，我托人问过了。小雨小雪的手续今天就能办。小雨那边户口本上改一下就行，平时他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卫明佳的手停顿了一秒，接着利落地绑好辫尾："都改。跟咱家姓卫。"
"小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们得经常去看一看，要不就凭白家那丧良心的样子..."母亲担忧地皱眉。
她蹲下身平视女儿："小雪想跟妈妈姓卫吗？以后就叫卫雪，好不好？"
小女孩眼睛亮了起来："像姥爷一样姓卫吗？那我的新名字可以写在作业本上吗？"
"当然可以。"卫明佳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今天妈妈就带你去改。"
卫毅突然拍案而起："好！这才像我卫家的人！"他洪亮的声音震得餐桌上的碗碟叮当作响，"我这就给派出所长老刘打电话！"
林霞抹着眼角嘀咕："改了好...省得以后上学被人指指点点..."
白雪——现在应该叫卫雪了——突然举起勺子："姥爷，我还要喝粥！我要长高高保护妈妈！"
"哈哈！有志气，喝。以后每天都要多吃些，你看星星月月长的多壮实，特别是星星，打架好厉害。"
卫毅就喜欢卫子星和卫子月那种不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一直想着给你报个兴趣班，除了钢琴，小雪你要不要也学一学武术？跟着星星一起。"
卫明佳听完卫毅的话眼前一亮，她不能时刻保护女儿，小雪的自身强大很重要。
卫雪想到星星三两下把鹏鹏打倒在地的帅气模样，兴奋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