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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邻居家的公鸡便扯着嗓子打鸣。
听到熟悉的打鸣声常娟睁开眼睛，趁着外面透过的微光穿衣服。
沈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迷糊睁开眼睛，“几点了？”
“我估摸着五点多，昨个明修不是说馋我蒸的馒头了，我正好今天早上蒸一笼。”睡了一晚上，常娟浑身轻松。
本来想起身的沈父又了躺回去，“咱们这厨房没有蒸笼，你起来也白搭。”
“我做个和霞姐说好了。”常娟神神秘秘的一副你不知道的表情，“他们那边有，霞姐听说明修喜欢吃，就想让我教教她。”
听到这沈父也爬了起来，两人收拾好在沈爷爷的窗前喊了两声沈爷爷还想再睡一会儿，就说一会儿自己过去，他认路。
卫明修听见外面说话的动静醒过来，看着昨晚睡前嫌热距离他远远的妻子，现在温顺的窝在他怀里睡觉，又在床上享受十几分钟才小心翼翼起床。
他看到书桌上的D文资料还摊开着，钢笔搁在一份完成的翻译稿上，昨晚他陪着妻子熬到十二点。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见厨房的白炽灯已经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在院子里投下两位母亲佝偻着腰的身影。
"妈？你们两个怎么起这么早？"卫明修趿拉着布鞋走进厨房，灶台上的蒸笼正冒着热气，浓郁的馒头香混着柴火味扑面而来。
常娟系着那件从老家带来的蓝布围裙，袖口被水打湿了一片。她正麻利地揉着面团，案板上的面粉被揉进发好的面里，发出"噗噗"的闷响。"人老了睡不着，"她头也不抬地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你爹非说京城的自来水有股子怪味，天没亮就去井台打水了。"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也没有什么事情，再回屋里睡一会儿吧！”
只要是休息日，家里的孩子睡懒觉，林霞都不会管。反而很赞成。
“不了，我去外面买点咱们这特色的早餐，爸妈你们尝尝鲜。”卫明修说着就往外走。
“那也好，娟妹，还是明修想的周到，咱们这两个地方相距很远，有些本地的东西你们也没吃过，正好都尝一尝。”林霞热情的说着。
正说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父挑着两只铁皮水桶进来，扁担在肩上"咯吱咯吱"地响。他解放鞋上沾着晨露，裤腿也被井台边的青苔染绿了一块。
"明修起来啦？"他放下水桶，抹了把额头的汗，"东头那口井的水确实甜，就是辘轳该上油了。"
“自从有了自来水，那口井没有多少人用，大家都嫌麻烦。”卫毅收拾好从屋里走出来，正好听到沈父的话。
厨房里也不需要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大笤帚开始扫院子，卫明齐房间已经传来两个孩子背书的声音。
想到卫明齐的成绩，卫毅又忍不住对着沈父夸赞沈云冬，“老弟，你都不知道我家明齐之前上学的时候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和他妈上着班还在天天防备着他逃课。
自从小冬来了之后，带着明齐一起学习，他成绩提上去了，稳打稳算的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我和他妈已经决定给小冬封一个大红包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能推脱。”
“小冬住在你们这里几个月，你们的各种照顾我还没提呢。小冬可是说你们对待他跟亲儿子一样，给明齐买什么都会给小冬带一份，我和娟儿还没感谢你们呢！”沈父说道。
听到亲家的话卫毅心里高兴，老弟，你是不知道，自从云秋来京城三天两头就让明齐去吃饭。给星星月月买零食，还不会忘记明齐的，我们也不知道能给云秋买点啥......”
院子里两兄弟扫着地也没耽误聊天聊得投入，屋里的沈云秋被一扫帚一扫帚的声音吵醒，看了一眼手表。
该起床了！
厨房的蒸汽越来越浓，沈母揭开蒸笼，白雾"呼"地腾起，笼屉里躺着十几个胖乎乎的开花馒头，每个顶部都裂成十字形，露出里面雪白的瓤。
她麻利地夹出两个搁在青花碗里，又舀了勺自家带的芝麻酱抹上："快趁热吃，刚出炉的馒头最好吃了。"
沈云秋刚咬了一口，院门外就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
卫明修推着自行车进来，车把上挂着个油纸包，还冒着热气。"爸，妈，"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包裹，"前门早点铺的焦圈和豆汁儿，您二位尝尝鲜。"
沈父凑近闻了闻，浓眉立刻皱成了疙瘩："嚯！这味儿够冲的！"
"京城的特色，"卫明修把自行车支好，从公文包里掏出张地图，"今天我带您们去北海公园转转，晌午还能赶上仿膳饭庄的小窝头。"他展开地图，上面已经用红笔画了几条路线，"云秋工作忙，这几天我来当导游领着你们逛逛。"
沈母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沾刚出炉的馒头："明修啊，快过来吃，还热乎着呢..."
"好勒！妈。"卫明修笑着进厨房拿一个馒头吃着，"等一会儿咱们去幼儿园给星星请假，然后就出去。"
沈云秋三两口吃完馒头，又吃了点卫明修买回来的早餐，拎起公文包，"今天单位要开早会，我要提前准备准备，我得早点去。"
沈父突然从里屋拿出个布包："等等！"他解开包袱皮，里面是个铝制饭盒，"你妈腌的酱黄瓜，带着晌午吃。"饭盒盖上还细心缠了圈橡皮筋，防止汤汁洒出来。
“好！”
看着沈云秋骑着自行车的身影走远，
卫明修指着地图继续向二老介绍："从北海出来，咱们可以坐5路电车去前门..."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修长的指节在晨光中格外分明，"大栅栏的瑞蚨祥扯块布，妈不是说想要买点布料做件新褂子？"
沈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突然压低声音："明修，云秋这新差事...是不是特别费神？我看她眼底都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