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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的碎屑还在三百米高空折射着霓虹,盛羽已经被青花瓷无人机托着降落在滨江别墅的停机坪。
赵萱的珍珠项链缠着数据链叮当作响,她踮脚取下盛羽领口沾着的青花瓷残片,指尖拂过他心口冰魄耳坠残留的凉意:“你该泡个量子理疗浴。”
盛羽踉跄着跌进全息投影流转的客厅。
三十年前科研项目的标志正在智能茶几上幽幽旋转,他伸手想调取监控,腕表弹出的防御矩阵却闪烁成乱码——昨夜镜碑密文正在他视网膜上倒映出血色残影。
“老大!”王浩撞开智能门禁时差点被自动防御系统绞住领带。
他军靴上沾着码头特有的铁锈味,作战平板投射出的资金流向图里,有十七个红点正朝着城南废弃的基因实验室汇聚,“这些账户的加密算法,和上个月袭击赵小姐悬浮车的那批人......”
盛羽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全息投影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谲光影,那些可疑人员的行动轨迹竟与父亲实验室当年的员工档案重叠。
他突然抓起冰镇威士忌泼向投影,酒液在接触光幕的瞬间蒸腾成深蓝雾气——和婴儿影像的光芒如出一辙。
“你三天没合眼了。”
赵萱的声音裹着雪松香飘进来。
她换掉了高空坠落时扯破的星空裙,此刻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手里却拎着保温盅。
当陈皮鸡汤的雾气漫过智能茶几,盛羽才发现她左手的智能美甲缺了一枚——正是昨夜在镜碑刻下密文的那片。
王浩识趣地退出时,别墅的防御系统突然发出蜂鸣。
赵萱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汤匙,勺柄轻敲碗沿的三短两长节奏,竟让警报声戛然而止。
盛羽瞳孔微缩——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破解黑市拍卖场密码的暗号。
“林家那个报废的数据板核心,”赵萱突然将珍珠项链按在盛羽掌心,冰凉珠串间藏着尚未解码的芯片,“我父亲书房也有同款。”她指尖划过他腕表上跳动的精神力监测条,93%的红色警告区刺痛了两人视线。
月光透过智能调光玻璃渗进来时,盛羽在汤盅底部摸到微型存储器。
全息投影自动播放的午夜新闻里,主持人正播报着全城电子设备异常事件的调查进展,而赵萱借着整理他领口的动作,将唇语藏在鸡汤的热气里:“长老会今早调阅了你的穿梭器使用记录。”
当别墅顶楼的古董钟敲响第二声,盛羽突然捏碎了威士忌酒杯。
鲜血顺着掌纹滴在冰魄耳坠上,竟激发出比婴儿影像更耀眼的湛蓝光束。
赵萱按着他渗血的手掌贴上自己心口,隔着丝绸衬衫,某个微型装置的震动频率与青铜罗盘的共鸣完美契合。
“帮我黑进气象卫星系统。”盛羽沙哑的声音惊醒了休眠中的人工智能管家,他沾血的手指在茶几上画出三个坐标点——正是父亲实验室爆炸当天的台风路径,“要下暴雨了。”
窗外传来青花瓷无人机重新启动的嗡鸣,赵萱嵌着数据链的珍珠项链开始与冰魄耳坠共振。
当全城电子钟集体跳转到00:00,盛羽腕表的精神力警报突然陷入死寂,而王浩发来的最新消息正在空中燃烧成灰——那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二十岁的盛父搂着个嘴角带疤的少年,背景里的青铜罗盘正在量子光束中裂成两半。
盛羽指腹摩挲着威士忌杯沿的裂痕,投影在视网膜上的血色残影正与窗外雷鸣共振。
他忽然将冰魄耳坠按在量子理疗舱的操作面板上,舱门溢出的湛蓝光雾里浮动着三十七道穿梭坐标。
“城南的暴雨会冲刷掉所有电磁痕迹。”赵萱的白大褂衣角被穿梭器启动的气流掀起,露出腰间暗藏的青铜罗盘挂坠,“但你的精神力监测……”
话音未落,盛羽已经踏入光雾。
穿梭器的量子纠缠效应让他的视网膜短暂浮现婴儿影像——这次是个蜷缩在培养舱里的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