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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鲁!你敢伤我儿?!” 赫连勃勃咆哮着,手中一杆沉重的铁矛如同毒龙出洞,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巴图鲁后心!
巴图鲁感受到背后致命的威胁,不得不放弃对赫连锋的追击,狼牙棒回身猛扫!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矛尖与狼牙棒狠狠撞在一起!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炸开,将周围的积雪都掀飞出去!
巴图鲁壮硕的身躯在马上晃了晃,仅剩的右眼死死盯住赫连勃勃,狞笑道:“老狗!终于舍得从秦烈的饭盆里抬头了?”
“你找死!” 赫连勃勃双目喷火,新仇(草场)旧恨(蒙哥的羞辱和秦烈带来的枷锁感)彻底点燃!
两人都是草原顶尖的勇士,瞬间战作一团!
铁矛如毒蛇吐信,灵动刁钻!
狼牙棒似雷霆万钧,力劈山岳!
每一次碰撞都火星四溅,气劲狂飙!
周围的厮杀仿佛都成了背景,所有人都被这两位大酋长狂暴的对决所震慑!
秃鹫部骑兵仗着人多势众,渐渐占据上风。
赫连部的战士虽然悍勇,但在对方精良的弯刀和铁甲面前,伤亡不断增加。
一个赫连部百夫长刚砍翻一名敌人,就被侧面刺来的长矛洞穿了胸膛!
他怒吼着抓住矛杆,用尽最后力气将弯刀掷出,插进偷袭者的眼眶,两人一同栽落马下。
雪地被热血融化,又被严寒冻成暗红色的冰坨。
赫连锋被几名亲卫死死护住,看着族人不断倒下,目眦欲裂。
“父汗!撤吧!草场我们不要了!” 他嘶声大喊。
赫连勃勃一矛逼退巴图鲁,环顾四周,看着浴血奋战却不断倒下的族人,看着被秃鹫部骑兵驱赶践踏的自家牛羊…
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秦烈的粮食救了他的部落,却也将他推到了蒙哥嫡系的屠刀之下!
这草场之争,从一开始,就是蒙哥借刀杀人的毒计!
“巴图鲁!” 赫连勃勃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咆哮,饱含不甘与怨毒,“今日之赐,我赫连勃勃记下了!长生天在上!此仇必报!”
“撤!!” 他铁矛横扫,荡开巴图鲁的追击,对着族人厉声嘶吼。
残余的赫连部骑兵护着伤者和部分牛羊,在秃鹫部骑兵的嘲笑和箭矢追击下,狼狈不堪地脱离战场,向西边败退。
丢弃的尸体和染血的雪地,成为他们争夺草场失败的惨烈注脚。
巴图鲁勒住战马,看着赫连部败退的烟尘,得意地举起染血的狼牙棒,发出震天的狂笑!
“哈哈哈!废物!吃了南蛮子的粮,也还是废物!”
他仅剩的右眼望向金顶王帐的方向,充满了邀功的谄媚。
查干诺尔湖畔,只剩下秃鹫部战士的欢呼和赫连部伤者被遗弃在雪地里的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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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秃鹫,迅速飞遍整个草原。
查干诺尔湖畔的血战,赫连部在秃鹫部手下惨败,损失惨重,被迫放弃丰美的冬牧场。
这像是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本就因蒙哥战败和不公而压抑的草原。
白鹿部世代放牧的几处优质盐池附近,开始频繁出现金狼部嫡系“血狼部”骑兵的“巡逻”。
盐池产出被强行征收的份额越来越大,美其名曰“支援王庭”。
黑鹞部靠近王庭的一片水草丰美的小盆地,一夜之间被蒙哥赏赐给了另一个嫡系部落“铁蹄部”。
黑鹞部酋长带着族人去理论,被铁蹄部的骑兵用套马杆拖行羞辱,丢出领地。
“大汗说了,能者居之!你们黑鹞部…配吗?” 铁蹄部首领的嘲笑声在风中回荡。
压抑的怒火在非嫡系的部落中熊熊燃烧。
小规模的冲突如同草原上的星火,此起彼伏。
今天你抢我一群羊,明天我烧你一片草场。
部落交界处,血腥的摩擦几乎每日都在上演。
原本相对统一的草原,在秦烈悄然投下的“粮食”火种和蒙哥粗暴的“能者居之”催化下,迅速陷入了分裂和内耗的泥潭。
金顶王帐内,蒙哥听着巴特尔每日汇报的各处摩擦,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肩头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他需要的,就是这乱象。
赫连勃勃这些不安分的狼,就该互相撕咬,消耗掉多余的力气和野心!
让他们在争斗中流干血,再也无力威胁他的金狼王座!
至于南边的秦烈…
蒙哥布满血丝的眼中,怨毒如同实质。
等本汗收拾完这些杂碎,养好了伤,整合了草原…
秦烈!本汗定要亲率百万铁骑,踏平你的北疆七州!将你剥皮抽筋!将那面该死的镜子,砸成粉末!
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夜枭般的低笑。
帐内牛粪火盆的光,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巨大的金狼图腾上,如同择人而噬的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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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城,镇北侯府书房。
炭火无声,松香袅袅。
秦烈站在巨大的北疆舆图前,目光落在代表草原的那片辽阔区域。
上面,代表赫连部、白鹿部、黑鹞部的位置,被林风用朱砂新标记出数个猩红的叉。
代表着冲突和流血。
萨迪克垂手侍立一旁,低声汇报:“侯爷,赫连勃勃那边…又派人来了,还是哭穷,说损失太大,希望能再赊买一批粮食和盐巴…价格嘛,好商量。”
他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狡黠笑容。
秦烈没有回头,手指轻轻拂过舆图上赫连部的位置。
“告诉他,粮食可以给。价格,按上次的九成。”
萨迪克眼睛一亮:“侯爷仁慈!小人明白!保管让赫连勃勃‘感激涕零’!”
“还有,” 秦烈声音平淡无波,“上次运去的药材里,有几味治外伤和冻疮的,效果似乎格外好?这次,多配些。”
萨迪克心领神会,笑容更深:“侯爷放心!保证让赫连部的勇士们用了都说好!伤口好得快,才有力气…嗯,守护部落嘛!”
秦烈微微颔首。
萨迪克识趣地躬身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秦烈一人。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窗外,北疆的天空湛蓝高远,几缕薄云舒卷。
凛冬的寒意依旧刺骨,但风中,已隐隐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冰雪将融的湿润气息。
草原上的血在流,蒙哥的精力被牢牢钉死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赫连勃勃这枚棋子,在流血,在挣扎,也在仇恨的滋养下,一点点变得更锋利。
短期内,北疆的烽火台,可以暂时熄一熄狼烟了。
青铜古镜在识海中微微嗡鸣,镜面光华流转,映照着秦烈平静深邃的眼眸。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乱吧。
草原越乱,他的北疆,就越稳。
而他的目光,已悄然越过舆图,投向了更南方的、那片瘴气弥漫、充满未知的十万大山。
那里,有他突破宗师的契机,也有古镜渴望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