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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践踏着积雪,溅起漫天雪沫。
“想追?” 林风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奔跑中猛地回身,手中一把特制的手弩机括连响!
“嗖!嗖!嗖!”
几支涂抹了阿依娜秘制麻药的弩箭,在风雪中发出微弱的尖啸,精准地射入追在最前面几名骑兵战马的前腿关节!
“希律律——!”
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飞出去,瞬间被后面收势不及的马蹄践踏!追击的队伍顿时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分头走!老地方汇合!” 林风低喝一声,十几名烈风营精锐瞬间分成三股,如同水滴融入雪地,借助复杂的地形和越来越大的风雪,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金狼卫百夫长勒住惊惶的战马,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和远处那几座依旧在熊熊燃烧、照亮半边天的粮垛,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刀劈在旁边的木桩上,发出绝望的咆哮:“啊——!!”
“废物!一群废物!”
消息传回蒙哥的中军王帐,速不台脸色铁青,单膝跪地,承受着狼主冰冷目光的鞭挞。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短短七日!三个转运点被袭!烧毁粮草近万石!”
蒙哥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骨,“你的苍狼骑呢?你的游哨呢?都成了雪地里的瞎子和聋子吗?!”
速不台额头渗出冷汗:“狼主息怒!那秦烈派出的必是其麾下最精锐的夜不收!人数极少,行踪诡秘,专挑偏远转运点和恶劣天气下手!他们熟悉雪地,滑溜得像泥鳅…”
“本汗不想听借口!”
蒙哥猛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秦烈在断我们的粮道,用我们的战术,反过来对付我们!他在告诉我们,这北疆的雪原,不止是他金狼铁骑的猎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眼中闪烁着更危险的光芒。
“既然他喜欢玩雪地里的老鼠…那就陪他玩到底!”
“传令!所有粮草转运点,警戒提升至最高!巡逻队增加三倍!暗哨增加一倍!方圆十里,给本汗像梳头发一样梳理干净!”
“调‘雪獒’队过来!本汗倒要看看,是他的夜不收爪子利,还是本汗的雪獒鼻子灵!”
“另外,” 蒙哥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通知各部落,再征调三万头羊!本汗要用夏狗的血,喂饱勇士们的刀!看谁先耗不起!”
寒风卷着焦糊的粮食气味和血腥味,在磐石城头盘旋。
林风带着十五名烈风营精锐,如同雪地里归巢的孤狼,悄无声息地翻越城墙,滚落在冰冷的城砖上。
人人带伤,个个疲惫不堪,白色的伪装斗篷上沾满了烟灰、血污和融化的雪水,冻得硬邦邦的。
但他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劫后余生的锐利和完成任务后的亢奋。
“头儿!成了!烧得那叫一个痛快!” 一个年轻的战士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冻伤的红肿,却掩不住兴奋,比划着,“那火,冲天高!金狼崽子哭爹喊娘…”
林风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凌厉地扫过四周。
“噤声!” 他声音嘶哑低沉,“想害死弟兄们吗?走!”
一行人迅速隐入城墙的阴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向着城守府方向潜行。
城守府地窖内,炭火依旧微弱。
秦烈背对着入口,站在舆图前,手指正划过代表第三个被袭击的粮草转运点。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孤峭。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股混杂着血腥、汗臭、烟火气和刺骨寒意的风灌了进来。
秦烈缓缓转身。当看到林风和他身后虽然狼狈却眼神灼灼的十几名战士时,他紧绷如弓弦的脊背,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目光落在林风肩胛处一道被简单包扎、却依旧渗着暗红的伤口上。
“回来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磐石般的沉稳。
“侯爷!幸不辱命!” 林风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三个转运点,粮草焚毁大半!金狼卫追兵被引入雪坑,折损数十骑!我方…轻伤五人,无一阵亡!”
“好!” 秦烈眼中终于迸发出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寒夜星芒。
他上前一步,亲手将林风扶起,目光扫过每一个归来的战士,那眼神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都是好样的!北疆,记住你们的功劳!下去,好好治伤,吃饱,睡足!”
“谢侯爷!” 战士们齐声低吼,疲惫的脸上焕发出光彩,挺直胸膛退下。
地窖内只剩下秦烈和林风。
“蒙哥的反应?” 秦烈走到炭盆边,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奄奄一息的炭火。
“暴跳如雷。” 林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带着一丝快意,“增派了三倍守卫和巡逻,还调来了专门追踪的‘雪獒’队。另外…他下令各部落再征调三万头羊。”
“征羊?”
秦烈动作一顿,眼中寒光一闪,“好一个蒙哥!这是要孤注一掷,拿整个草原的根基来填这个无底洞了!”
他放下火钳,声音冷冽如刀,“他在赌,赌我们撑不住寒冬,赌我们粮尽援绝!三万头羊…他是在用牧民的命根子,逼我们提前决战!”
林风心头一沉:“侯爷,那我们…”
“他赌得起,我们…奉陪不起吗?”
秦烈猛地转身,目光如炬,重新投向那幅巨大的北疆舆图。手指重重敲在磐石城的位置,又缓缓移向苍狼城的方向。
“袭扰不能停!而且要更狠,更快!让他的‘雪獒’变成无头苍蝇!”
“林风,休整一夜!明日,换一队人,目标——黑石城西北,秃鹫卫的一个临时马场!给我烧掉他们的草料,宰掉他们的战马!”
“另外,” 秦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通知萨迪克,动用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把蒙哥强征三万头羊的消息,给我散到草原每一个部落的帐篷里去!
我要让那些失去牛羊的牧民知道,是谁让他们在这个冬天挨饿受冻!”
风雪在门外呜咽得更急了,仿佛预示着这场在冰天雪地中展开的残酷消耗与反消耗,正滑向更加血腥、更加不可预测的深渊。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在每一次袭扰与追击中,悄然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