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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梨木窗棂糊着新换的桑皮纸,阳光透过纸页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光斑。林晚晚蜷在铺着碎花软垫的贵妃榻上,指尖碾着话本子边缘的流苏,眼皮却时不时往窗外瞟。案头铜香炉里燃着安神的百合香,可这香气绕着她打转,偏生压不住心里那股子七上八下的燥意。
"还有七天就拜堂了..."她喃喃自语,指尖将话本子卷成筒状,"嫁的还是靖王...啧,这事儿咋跟做梦似的。"
话本子上正讲到才子佳人私定终身,林晚晚却没心思看,啪嗒把书扣在肚子上。想起萧玦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她就忍不住想乐——那冰块脸第一次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时,耳根子偷偷泛红的模样,她能记一辈子。可转念又想到王府里那些三纲五常的规矩,什么晨昏定省、见客立规矩,她就觉得后槽牙发酸。
"唉,这可咋整啊。"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软枕里,声音闷得像含着棉花,"上辈子当林翠花的时候,顶多愁苞米啥时候熟,这辈子倒好,愁嫁进王府能不能顿顿吃着酸菜..."
正愁得头发丝儿都快打了结,外头忽然传来秋菊扯着嗓子的喊声:"小姐!王爷来啦——!"
"噌"地一下,林晚晚跟装了弹簧似的从榻上弹起来,连鞋都没顾上穿就往门口跑,跑到一半才想起要捋捋头发,又慌慌张张抓过铜镜照了两眼。镜中人儿梳着双环髻,鬓边簪着朵新鲜的白玉兰,水绿色襦裙衬得脸蛋粉扑扑的,就是眼底那点愁绪还没散尽。
"慌啥?"她对着镜子给自己鼓劲儿,"不就是个大冰块吗,咱啥场面没见过?"嘴上这么说,心跳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咚咚直跳。
迈过门槛时,萧玦正站在院中的石榴树下。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腰间玉带绦子上坠着的羊脂玉坠子在阳光下晃出温润的光。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来,那双平日里冷得像寒潭的眸子,在看见她时竟漾开一圈暖意,连眉峰都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晚晚。"他开口,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像是怕惊着她。
林晚晚抬眼瞅他,故意把嘴一撇:"哟,王爷今儿个咋有空临幸我这小院儿了?莫不是又琢磨着啥新考题,想考我这未来王妃的规矩学得咋样?"前几日礼仪教习嬷嬷差点把她逼疯,什么走路不能迈大步,笑不能露齿,她偷偷跟秋菊吐槽,说这规矩比东北扭秧歌还难伺候。
萧玦往前走了两步,玄色衣摆扫过阶下的青苔。他看着她光脚踩在青石板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却没说什么,只从袖中掏出个描金漆盒:"今日来,是有正经事。"
"啥正经事?"林晚晚抱臂看着他,心里却好奇得紧。见他把漆盒递过来,她挑眉接下,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头躺着一套赤金点翠头面,凤凰展翅的钗头缀着颗鸽卵大的东珠,流苏上串着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红得像火。
"嚯,真亮堂。"林晚晚啧啧称奇,指尖在珠翠上轻轻拂过,"这得花不少银子吧?"嘴上说着,却把漆盒往石桌上一放,撇嘴道:"不过王爷,你这聘礼可有点不够意思啊。"
萧玦原本带笑的眼角微微一凝:"晚晚不喜欢?这是我请了宫里造办处的老师傅,照着你上次说喜欢的样式打的。"他顿了顿,语气里竟带上点不易察觉的忐忑,"是哪里不好?"
林晚晚斜睨他一眼,故意刁难:"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金贵'了。我跟你说啊王爷,我这心里头惦记的,可是咱东北那嘎达的玩意儿。你这玩意儿太洋气,我瞅着浑身不得劲儿,跟穿龙袍坐炕头似的,别扭。"
萧玦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像冰面裂开道缝,透着点鲜活气。他伸手抚了抚下颌,作势沉思:"东北的玩意儿...离娘肉、大葱、粉条子?"
林晚晚眼睛"唰"地亮了:"哎哎哎!王爷你可真上道!"她拍着手乐,完全忘了刚才还在装矜持,"跟你说,咱东北姑娘出嫁,离娘肉得是带肋骨的猪五花,大葱得挑葱白最长的,粉条子要那种透亮的,再配上两包棉白糖,这才叫诚意!"
萧玦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好。"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给我三日,保准让你看见地道的东北聘礼。"
林晚晚被他揉得头发乱了,却没躲,只仰着脸看他:"说话算数?"
"本王何时骗过你?"萧玦挑眉,转身往外走,玄色衣摆在风中扬起一角,"三日后,本王带'惊喜'来。"
接下来的三天,林晚晚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府里下人们都在传,说王爷这几日没去军营,也没进朝堂,反倒窝在王府后院跟几个从东北来的厨子、绣娘打转,不知道鼓捣啥呢。柳氏那边派人来探了几次口风,都被她拿话怼了回去。
"小姐,您说王爷真能整来那些玩意儿?"秋菊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好奇地问,"那离娘肉...得多大两块啊?"
林晚晚对着镜子抿唇笑:"指不定呢。那大冰块看着冷,心思可细着呢。"想起萧玦那日眼底的温柔,她心里就跟揣了碗热乎的小米粥似的,暖烘烘的。
第三天一大早,秋菊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冲进屋:"小姐!小姐!王爷来了!前院...前院跟摆了菜市场似的!"
林晚晚"腾"地站起来,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刚到垂花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
前院的青石板上,果然堆着好东西!两块足足有半扇猪大的带骨五花肉,红通通的瘦肉间夹着雪白的脂肪,看着就新鲜得能滴出油来;旁边放着两根比胳膊还粗的大葱,葱白部分白得像羊脂玉,葱叶绿得发亮;一捆透亮的红薯粉条堆成小山,旁边是两包方方正正的棉白糖,雪白雪白的。
萧玦站在"菜堆"旁边,身上竟没穿常服,而是换了件半旧的青布褂子,袖口还挽着,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见她来了,他脸上带着点得意的笑,像个等着夸奖的孩子:"晚晚,你看看,离娘肉、大葱、粉条、白糖,可还齐全?"
林晚晚看着那两块沉甸甸的猪肉,又看看萧玦身上的粗布褂子,突然就笑出了声。她捂着肚子蹲下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王爷...你可太逗了!真让你整来了!"她伸手戳了戳那大葱,又捏了捏粉条,"啧啧,这葱白,比我老家那地里种的还壮实!"
萧玦见她笑得开心,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半人高的木箱:"这里面还有呢,你打开看看。"
林晚晚好奇地掀开箱盖,一股浓郁的花布香气扑面而来。里头叠着件大红色的花棉袄,上面用金线绣着怒放的牡丹花,针脚细密,配色却俗气得可爱;旁边放着一叠手帕,每张上面都绣着不同姿态的大白鹅,有的曲项向天歌,有的埋头啄水草,活灵活现。
"哎呀妈呀!"林晚晚拿起花棉袄往身上比量,鲜艳的红色衬得她脸蛋更红了,"这棉袄!跟我奶奶当年给我做的一模一样!还有这大鹅...王爷,你咋想到绣这个的?"
萧玦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你说过,在东北,大鹅是看家护院的好手,比狗都灵。"他顿了顿,看着她发亮的眼睛,"我想着,以后王府里有我护着你,可这手帕...就当是替我多看着点你。"
林晚晚心里猛地一暖,刚想说点啥,就听见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是唱的哪出啊?"柳氏扶着林薇薇的手,从抄手游廊那边走过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锦旗袍,头上戴着的点翠簪子却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侯府的前院,何时成了菜市场了?堆着这些腌臜东西,像什么样子!"
林薇薇跟在她娘身后,脸上挂着假笑:"就是啊姐姐,您可是要嫁入王府的人,王爷何等身份,岂能让这些粗俗之物污了眼?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呢。"
林晚晚把花棉袄往箱子里一扔,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换上一副冷笑:"姨娘这话说的,怎么?没见过我们东北的聘礼?稀罕了?"她上前一步,盯着柳氏的眼睛,"我看您不是嫌粗俗,是嫌这聘礼没送到您心坎里去吧?也是,毕竟我嫁入王府,您那宝贝女儿想拔尖儿,可就难咯。"
柳氏被她戳中痛处,脸色一白,强撑着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觉得,王爷身份尊贵,不应被这等乡野之物糊弄..."
"糊弄?"萧玦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本王送的聘礼,何时轮到你置喙了?"他往前一站,挡住林晚晚,目光如刀般刮过柳氏母女,"柳氏,本王念在你是晚晚长辈,一直敬你三分。可你三番五次刁难晚晚,当本王是瞎子吗?"
柳氏被他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林薇薇也吓得不敢作声,刚才那点嚣张劲儿全没了。
萧玦冷哼一声,不再看她们:"滚。别让本王再看见你们在晚晚面前晃悠。"
柳氏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在对上萧玦冰冷的眼神时,把话又咽了回去。她狠狠瞪了林晚晚一眼,拉着林薇薇匆匆走了,连鞋跟敲在石板上的声音都透着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