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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机缘，熊罴，你要懂珍惜……就不知道，那活儿若戴在头上，日夜束缚，舒不舒服？”
他目光锐利如刀，似要看穿对头心底隐秘。
“不知你在胡咧咧什么。”黑熊恼怒，嘴上却守口如瓶，“奉劝你，速速归山，等候取经人，莫要多生事端。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哦？是吗？那咱们……后会有期。”
朱罡烈见从他口中套不出更多有用的话，也懒得再纠缠。
干脆利落。
收起狼牙棒，转身便走。
黑熊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良久，化为一声复杂难明的叹息。
情况，不妙。
……
朱罡烈离开黑风山，辨明方向，继续向东。
途经鹰愁涧时，稍作停留。
此地山势险峻，涧水深陡宽阔。
水光澄清幽暗，不见人烟。
他感应到水下有股微弱龙气隐匿。
也搞不清是流放至此的小白龙，还是其他水族。
眼下没时间细究。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朱罡烈未做停留，提速继续赶路。
进入河西走廊已是三天后
北凉地界。
华夏风物渐多。
让久在藏边的朱罡烈倍感亲切。
这日，他行至一地。
周围群山连绵，不见尽头。
有白发老翁，腰系柴刀，背着沉甸甸的柴垛，依旧在山道上健步如飞。
朱罡烈好奇，便多看了几眼。
那老翁行到半途，放下柴火。
对着远处一座直插云霄的巍峨大山，不断叩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朱罡烈见左近并无庙宇道观，便上前询问，“老丈，因何在此叩拜？”
那樵夫见朱罡烈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不似寻常赶路人，不由叹道：“客官有所不知。
此山名为‘五行山’。
传说啊，乃是当年王莽篡汉之时，从天上掉下来的神山。
山下……镇压着一只神通广大的仙猴哩！”
朱罡烈闻言，心中一动。
五行山！
仙猴！
原来如此。
他追问道：“那它……如何存活至今？”
老翁脸上露出几分怜悯。
“唉，说来也是可怜。”
那猴儿不畏寒暑，不食五谷。
自有此山的山神、土地看押。
偶尔喂他些铁丸充饥，铜汁解渴。”
“竟有此事？”
“据说，是神佛的旨意，叫那猴儿饿不死，也活不痛快，以惩罚之前犯下的罪孽。”
“罪孽？既然是孽障，老丈又因何跪拜？”
老樵夫连连摆手，“不可胡言。五行山周边草木繁盛，四时风调雨顺，都是那仙猴的功劳。他之前做过什么俺们不知，但保佑一方水土，功莫大焉。”
朱罡烈点头称是。
老头又道，“这一晃，已有三百余年。也是矛盾，又盼着它能早日挣脱，又盼着它能继续留下，保佑四邻……”
“三百多年，人活一世不过几十载。莫非……您所说只是传言？”
樵夫面露不悦，“后生妄言。老汉今年八十有二，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开始拜山……怎地到你嘴里，成了弄虚作假。”
朱罡烈赶紧赔笑道歉。
心中赞叹，耄耋老人尚可跑山劈柴，这地方多少有点神异。
没准，还真是孙大圣暗中庇佑。
他赶紧掏了些银钱，请老人带路，想进山探望猴王。
老人却不收，只详细指明方向，还叮嘱他，不得无礼。
“多谢老丈。”
朱罡烈深施一礼。
辞别之后，他便循着老翁所指的方向，往五行山深处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