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魇:娱乐圈灵异化妆师手记

第142章 锣碎人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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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二人转大舞台的地穴深处,周鹤年的残魂依托最后一块血锣碎片疯狂嘶吼,尸线在潮湿的岩壁上织成巨大的声魔脸谱。林夏握紧梨园龙锏,锏头的净化装置随着心跳频率明灭——经过「角儿绝唱」的共鸣,灵器已能精准捕捉尸线中的邪祟频率,此刻正对着血锣碎片发出蜂鸣,如同一把钥匙找到了锈蚀的锁孔。

“周鹤年,你以为躲在尸线傀儡里,就能逃过戏魂的审判?”沈清霜的戏腔带着江云舟的刚劲,水袖甩出时竟带起实质的音波刃,将岩壁上的尸线斩成飞灰。她的眉心泛着淡金光芒,那是戏魂之力与百工箱灵媒术融合的印记——自江云舟的魂魄与她共生,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百年武生的利落,举手投足间竟有了几分“灵器化魂”的通透。

周鹤年的身影在血锣碎片后扭曲变形,终于露出真身——那具看似真人的躯体,竟是用数百条尸线缝合的傀儡,关节处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着戏魂咒文的声带残片。“声魔大人说过,百工箱传人逃不过‘以声制声’的劫数……”他的声音混杂着血锣的杂音,傀儡指尖的尸线突然暴起,如同一双双枯手抓向林夏,“你以为击碎血锣,就能断了声魔的喉舌?”

林夏挥锏格开尸线,龙锏与血锣碎片相撞的刹那,整座地穴开始震颤——初代百工箱师封印声魔喉舌的记忆碎片顺着灵器涌入脑海:百年前,声魔借戏魂之力重塑喉舌,初代灵器师用梨园龙锏击碎其核心血锣,却因尸线反噬导致灵器崩裂。此刻的场景,竟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唯有沈清霜眼中的光带不同——当年的灵媒独自赴险,而如今,她的身后站着无数被解放的戏魂虚影。

“当年的错,今天不会再犯。”林夏看着沈清霜抬手织就的戏魂光网,将周鹤年的尸线傀儡困在中央,夜莺合唱团的歌声与川江号子的呐喊从光网缝隙中渗入,竟让尸线发出痛苦的滋滋声,“你用尸线缝合傀儡,却忘了戏魂的本质是‘人心’——被你践踏的戏子们,此刻就在你体内嘶吼。”

话音未落,周鹤年的傀儡躯体突然剧烈抽搐——那些被他用来制作傀儡的声带残片,竟在戏魂光网的净化下苏醒,化作无数细小的声音碎片在傀儡体内炸开。“救、救我……”周鹤年的声音第一次露出恐惧,尸线组成的面皮皲裂,露出底下腐烂的声带组织,“我只是想成名……想让咏春班名震天下……”

“但你不该用他人的声音,垫脚自己的戏台。”沈清霜的声音软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挥手召来江云舟的断枪虚影,枪尖抵住血锣碎片的核心,“江师兄说过,戏台上的角儿,靠的是十年功,不是一时邪。”断枪与龙锏同时发力,血锣碎片发出比哭嚎更刺耳的尖啸,尸线傀儡的四肢寸寸崩裂,化作黑色的戏魂残片,却在接触到晨光的瞬间,被净化成透明的光点。

地穴顶部的积雪终于不堪重负,混着碎冰砸落。林夏拉着沈清霜退向出口,却见周鹤年的傀儡残骸中飘出一缕特别浓稠的黑雾——那缕黑雾带着声魔特有的腐臭气息,竟绕过戏魂光网,朝着北方的雪原逃窜。梨园龙锏的净化装置突然转向,却被沈清霜抬手按住:“别追了……声魔的残魂,从来不是靠一次战斗就能根除的。”

她望着黑雾消失的方向,指尖的戏魂光带轻轻颤动——那是江云舟的魂魄在传递感知:声魔黑市的“戏魂堂”分舵不止一处,北方的黑雾,正指向另一个藏在二人转唱腔里的阴谋。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掌心的温度——周鹤年的傀儡彻底崩解前,眼中闪过的那丝悔恨,竟让她想起戏台上那些因执念误入歧途的戏子。

“他终究,也只是声魔的傀儡啊。”林夏将龙锏收入化妆箱,看着地穴中飞舞的尸线化作飞灰,那些曾被用来禁锢戏魂的丝线,此刻竟成了滋养雪原的微光,“但戏魂的光,已经照亮过他的本心——这,或许就是净化的意义。”

沈清霜点头,眉心的淡金光芒突然盛亮——江云舟的戏魂之力正顺着她的声带涌入百工箱灵媒术的脉络,化妆箱表面的牡丹纹竟第一次为她亮起。镜灵碎片在箱内轻颤,仿佛在认可这位新的灵媒盟友:“从今天起,我既是沈清霜,也是江云舟的戏魂传人——以后的戏台,我来守。”

地穴外,二人转的唢呐声穿过风雪传来,唱的正是《包公断后》的选段,刚正的唱腔震得枝头积雪纷纷扬扬。林夏望着沈清霜在雪地里舞起水袖,戏魂虚影们围绕着她旋转,竟在漫天飞雪中织出“戏魂归正”的字样——曾经的刀马旦,如今成了戏魂与灵媒的桥梁,而梨园龙锏上的京剧脸谱,此刻正映着她眼底的光,比任何灵器都更明亮。

化妆箱弹出新的灵媒日志,首页写着:“当锣碎人亡时,戏魂的种子已埋入人间——只要戏台还在,正义的唱段就会代代传唱。”林夏知道,周鹤年的落幕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战斗的序章,但此刻,她看着沈清霜与戏魂虚影们共舞,突然明白:比起单纯的降妖除魔,让被侮辱的灵魂重拾尊严,让被践踏的声音重新唱响,才是百工箱存在的真正意义。

风雪渐歇,阳光穿过云层,在二人转大舞台的飞檐上镀了层金边。沈清霜的水袖落下时,恰好接住一片融化的雪花,掌心的戏魂光带轻轻一颤——那是江云舟在笑,笑这人间的风雪再冷,也冻不住戏魂的热,冻不住角儿们永远向上的唱腔。而远处,那缕带着声魔气息的黑雾虽逃向北方,却在途经戏台时,被一句清亮的“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震得晃了晃——或许,这就是声魔永远无法理解的力量:人间的戏台,从来属于心怀光明的角儿,而正义的唱段,终将吹散所有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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